“……就是这样。”
刘岁抬头看着赵挚,目光平静,神色很稳:“人是我杀的,这一切都是我干的,跟我们家公子无关。”
他话说完,房间里陷入寂静。
今日晴朗,灿灿阳光越过窗槅,照的处处明亮,包括刘岁的脸。
安静清朗,一点恶感都看不出来。
一切来的太快,众人几乎反应不过来。
张府尹李刺史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想到,事情竟是这样的发展路线!
祁言更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宋采唐和赵挚都错了,凶手不是刘正浩,而是刘正浩的小厮吗!
连后续处理画面描述的都这么细,这么有画面感,不是亲身参与,绝对不可能!
刘岁说完,朝刘正浩鞠躬道歉:“对不起公子,都是我的错,让您跟着受累了。”
刘正浩仿佛受到震撼,往后退了两步,抚额痛惜:“原来竟然真是我们家的人干的,刘岁,你怎么能这样……太令我失望了!”
刘启年也意思意思朝赵挚等人道了个歉:“我只是讨厌被无罪指摘,没想到家里出了这么个道德沦丧的下人,如他所言,这案子跟我刘家没关系,你们带他走,结案吧!”
“不急,”赵挚稳坐如山,问刘岁,“你是怎么想到往月桃身体里塞东西的?明明以前没有这个习惯,为什么突然间变了——月桃有什么特殊?”
刚刚祁言的确说了一大堆话,但他也知关键,有些东西没有漏,比如他们猜测的,月桃的主动。
刘岁眉头皱了皱:“只是突发奇想,月桃太合我胃口。”
“是这样么?”
“是。”
刘岁答得非常干脆。
赵挚又问:“她在被你这样做时,说了什么,有什么表现?”
“害怕,恐惧,尖叫。”
“除了这些呢?”
“没了。”
祁言这才明白赵挚用意。
这刘岁……他娘的是个顶包货!
根本不是什么变态凶手,不知道所有细节,也没有凶手心理,他是早早被安排出来背锅的,没准还帮刘正浩处理过尸体,就为了避免这一刻,官府找上门!
他目光滑过刘启年,刘正浩……
刘启年似乎很满意现在状况,频频点头,刘正浩嘴角含笑,又不仅仅是满意了,他在得意,甚至得瑟。
祁言不由有些惊悚,这一家子,都他娘是什么人啊!
赵挚又问:“死者身体里的东西,珍珠贝壳绿松石,金珠银珠,都是上等好货,价值不足,都是你的?”
刘岁束手低眉:“我家家主大方,时时赏赐,这些东西在别人眼里贵重,在我们这也就是那么回事。”
说到这里,他似乎想起什么事,眉头皱了一下,看向赵挚:“我记得当时兴致起来,在月桃右臀下狠狠拍了一下,非常重,当时好像留下了手印,观察使大人可以让仵作将伤处同我手掌做对比。”
手印……
赵挚摇头:“死者右臀下没有类似伤痕。”
月桃尸体是宋采唐验的,赵挚看过验尸格目,并没有这处伤痕记录。
刘岁就笑了:“我做过的事,记得很清楚,这处伤一定有,没有的话……肯定是仵作验漏了。”
祁言也知道这尸体是宋采唐验的,当即蹦起来:“不可能,本案仵作不可能验错!”
“也是,吴老先生是老仵作了,一些小错不可能犯,大人回去查查官府的验尸格目,应该就不会这么笃定了。”
赵挚看着刘岁,目光突然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