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楠眼神平静,声音也很坦诚:“我同他走到这一天,实是命运捉弄。他若后悔了,不想成亲,我不会怪他,婚礼可以取消。”
“婚礼规矩很多,比如男女双方成礼前不能见面,我忍了一天,到了晚上,才抽出空子,跑出来最后一次问他确定,要不要同我成亲。”
宋采唐垂眼:“他当时情绪怎么样?”
夜楠苦笑了下:“这几年,他看到我情绪都一样,明明不开心,还要强装欢笑……我都看够了,这次也一样。”
“你问的这个问题,”宋采唐指尖轻轻敲打桌面,“他的答案是什么?”
夜楠眼神有些恍惚。
“他说这辈子最想做的,就是照顾我,永远。”
“我信了。”
“哪怕他说谎,我也信了。”
夜楠说完,安静片刻,看向宋采唐的目光充满歉意:“我知道这次的事,对宋姑娘多有得罪,但我保证,夜圣堡上上下下,绝不伤害宋姑娘半分。这个案子能破,固然最好,破不了,我也不会怪宋姑娘半分,左右……也是我的执念罢了。”
“十日,至多十日,不管这个案子有没有结果,我会把宋姑娘安安全全送走,并备上谢礼歉礼,还请宋姑娘千万不要有负担。”
之前辛永望百般算计危险,宋采唐不得不配合,心里是不舒服的,但现在夜楠这么一说,的确很能抚慰人心。
宋采唐微笑:“夜姑娘放心,本案,我必竭尽全力。”
夜楠点点头,颇有英气的眉眼含着笑意:“如此,我便替自己和星剑,多谢宋姑娘了。”
“呵。”
析蕊当即翻了个白眼:“话说的再好听,姿态摆的再清高,掩饰不住骨子里的男盗女娼!”
她一边骂人,一边颇有暗意的看向辛永望,眸底挑衅意味十足。
辛永望对夜楠不一般,从之前各种眼神小动作,宋采唐就看了出来,但她有自己的判断。
析蕊唯恐天下不乱,恨不得把别人都打成和她一样的人,话语间自然偏颇。但辛永望其实并不过分,态度里带着对下属对大小姐,未来堡主的尊敬,夜楠对他也没半点暗意,一心一意全是廖星剑。
男人对于情爱之事,或许藏得住,女人却不一样,真正爱谁,一眼就能看出来。
炮火既然转到自己身上,辛永望就站出来说话了。
“我这是夜圣堡武堂主,去年接手了整个堡的大管事之位,如今这里上上下下,俱都是我安排。”
“虽然同在夜圣堡,但我们武堂人培养和别人不一样,自小在外山训练打拼,我与大小姐和廖星剑并不太相熟,直到我一层层晋升,五年前到了内堂,进到堡内核心管理区域,才和大家熟了起来。”
“我与廖星剑没有恩怨,没有私仇,没必要害他。”
宋采唐问:“九月十三,你最后一次见到死者,是什么时候?”
辛永望:“亥时中。”
宋采唐垂眼,也就是晚上十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