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峰这次也用zhōng ;yāng大义来说事,用zhōng ;yāng提倡节俭作为反对秦逸提议的方法。秦逸现在像是吃了一只死苍蝇一样难受,自己刚来的时候经常用zhōng ;yāng政策的名义来压制那些本土干部,可是现在吴峰也用zhōng ;yāng大义来压制他,他心里那叫一个无奈。
在秦逸看来,在这个木石乡只有自己这个zhōng ;yāng下放下来锻炼的人才有资格用zhōng ;yāng来压制别人,别人是不能用zhōng ;yāng的名义来压制自己。这就是所谓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道理。秦逸可是生于高门,什么时候受过这等的闲气。来到了木石乡,受到的气比在中办时候还要多得多。中办里面大家都知道他的后台非常的硬,所以都不会来得罪他,甚至把他捧起来。现在到了基层,那些大佬够不着这里,不能无微不至的照顾他,让他很不适应。
秦逸现在非常不喜欢这种情况,感到非常郁闷。人一郁闷,就容易烦躁,一烦躁就容易生气,一生气就容易暴怒,所以秦逸压抑了很久的怒火爆发出来了。
“吴峰,你这是什么意思?别拿那些所谓的zhōng ;yāng条例来说事,这里是木石乡,应该由乡长自己处理好了。”秦逸喊道。
秦逸还是摆脱不了汰渍党的脾气,认为凡事都应该顺着自己,现在居然说出了都应该由乡长做主,根本没有注意到还有一句话——党领导一切。
“秦逸乡长,我们身为zhèng ;fǔ部门,当然要服从zhōng ;yāng的命令了!如果不执行zhōng ;yāng的命令,那我们还怎么当这个领导干部?这样我们领导干部的cāo守还要来做什么?何况秦逸乡长不是说过,zhōng ;yāng的命令不能违抗,不然就是抗命啊!”张禾这个老瘪犊子也开口了。
秦逸差点没有晕过去,自己刚来的时候,希望借助zhōng ;yāng的威信来压服那些本土派。可是现在确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对方也用zhōng ;yāng的名义来压迫自己。秦逸其实没有经过多少基层的争斗,想当然的认为zhōng ;yāng的威力很强大。可是下来了才知道,基层的zhèng ;fǔ机关的那些狗屁倒灶的破事真是没完没了,甚至争斗扯皮还要多过办正事。
“zhōng ;yāng的政令我们也可以因地制宜的执行嘛!毕竟古人都说过,柑橘长在淮南那里,则是又大又甜。可是如果长在了淮北,那就是又小又苦涩的枳。我们虽然要遵从zhōng ;yāng的命令,可是也要因地制宜的执行,不能盲目照搬的教条主义嘛!”秦逸马上找出了理由,虽然秦逸是在反驳,可是语气已经不是那么的暴怒了。
秦逸的话不由得让在座的诸位大吃一惊,他们发现秦逸还是有些墨水的,竟然知道南橘北枳的道理,也知道所谓的教条主义,看来大家有些轻视他了,他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不学无术。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硬着头皮的把秦逸逼走。
方培敏看见有些冷场,主动继续说道:“秦逸乡长说得好,我们不能教条主义。我们是要根据当地的情况因地制宜的制定政策,不过我们有这个能力发放福利吗?我可是听说我们的财政情况不太好,还是节俭一下为好。”
张禾也过来一唱一和的说:“秦逸乡长,我们木石乡现在都还是存在财政赤字的。我们木石乡一年的财政收入才一千万左右,全国的平均的乡镇财政收入大多数都是三千万以上。我说句年轻人赶时髦的话,我们是被拉去被平均的。何况我是分管财政的,当然知道我们木石乡财政是有赤字的,我们不能把钱花费在这些没有实际意义的地方。”
张禾用财政赤字来顶了回去,因为财政收入可是木石乡的心病,谁也逃不掉。
“嗯,这个……我认为,虽然我们财政收入少,可是也不能亏待了干部啊!到了新年总要有一些福利发放是吧?”秦逸还是不死心。
于志河听了这一点,马上也发话了:“秦逸乡长,你这话不对啊!你这是什么思想?再穷不能穷干部?你这是滋生贪污**啊!你要记住,这是党委会,如此庄严的地方你可要考虑清楚再发话啊!不能红口白牙这么一张嘴,想什么就说什么。我们都是领导干部,说出的话可是要负责的。你能为刚才那句‘再穷不能穷干部’的话负责吗?”于志河也开始扣大帽子。
秦逸当然不能承认自己是这个意思,如果承认了,那就是自绝于人民啊!秦逸看着这个情况,也发现了现在的情况有些诡异,好像这些家伙一起来排挤自己。秦逸这段时间还是自我感觉良好的,自认为自己是zhōng ;yāng下来的,理应掌握乡里面的大权,而不是来受气的。可是现在秦逸还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在乡里面的名声有多么的臭,多么的不得人心。那些基层的干部群众自然也不会跟他直说,在他们眼里秦逸就是个废物。
“我的意思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我们身为zhèng ;fǔ领导,总要让基层的办事人员过一个过得去的新年啊!如果连年都过不好,那还怎么认真的服务于群众?自古以来皇帝还不差饿兵,我们当然要主动去慰问一下下面的干部嘛!”秦逸再次找了一个理由。
不过秦逸的理由注定是要再次被杯具的被大家用各种理由驳斥,这个是大家商量好的,这就是yù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回轮到方培敏发话:“秦逸乡长,你的意思就是要拿乡里面财政的公款来给干部发福利?难道秦逸乡长连zhèng ;fǔ要公私分明的道理都忘了。”
秦逸这次可是绝对的明白了,这些家伙在排挤自己。可是秦逸还真的没有办法,现在党委会八个人已经有四个加入到了排挤自己的路途上了。本来秦逸还指望有人来投靠自己,可是秦逸的拙劣表演让大家都认为跟着秦逸没有前途,即使他是汰渍党也不例外,所以没有人投靠他。现在这些人一起排挤自己,那秦逸还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毕竟他没有经历过基层斗争。基层斗争本土派可是非常厉害的,能够轻易把外来户挤走。
秦逸站起来了,冷冷的说:“好啊!你们这是在排挤我?你们这些本土干部排斥我这个外来干部是吗?这个天下还是不是党的天下了?信不信我向上级反映你们的情况,让上级好好收拾你们!”
于志河松了松嗓子,微笑的说道:“秦逸乡长,我们什么叫排斥你这个外来干部?你可是有离间党内同志关系的嫌疑哦!这种话秦逸乡长还是少说为妙。我们大家都是一片公心,不存在什么本土派外来派的,都是一群人民公仆,为人民服务的。”有些事情可说不可做,有些事情可做不可说,这件事就是可做不可说的事情。
“好,你们等着瞧!”
“碰!”秦逸气鼓鼓的摔门走了,连党委会开会礼仪都不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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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人事调整
() 秦逸身为乡长,被本土派排挤了,气得直接不顾开会礼仪甩门而去。秦逸并不认为是自己的原因,反而认为那些本土派排斥自己这个外来户,认为他们是不给自己面子。自己是zhōng ;yāng派下来的,不给自己面子就是不给zhōng ;yāng面子。不给zhōng ;yāng面子还了得?当然要向zhōng ;yāng告状。自己家里老爷子就是zhōng ;yāng领导,所以直接打电话给自己老爷子就行了。
“喂,爷爷啊!这里的干部简直是个刁民,他们……”秦逸喋喋不休的说了很多,好像非常生气。
电话那头沉默着,一句话都不说。
过了很久,电话那头说道:“算了,我早就知道你不适合混官场。如果不是你非要进入官场,我也不会同意的。现在我把你调回来,你去zhōng ;yāng政研室去当一个秘书好了。反正家族也勾搭,不缺你这么一个人的饭钱。”
这句话顿时让秦逸好像调到了冰窟里面,那位大佬的意思就是自己的政治前途已经没有了,彻彻底底的断绝了。秦逸本来还想说什么的,可是他却知道那位大佬容不得自己晚辈反驳他,所以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几天后,县委组织部的一位副部长再次过来宣布任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