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科,重复着这两句话,就把地上的石膏片儿踩着拧着,全都拧成了粉末,最后把光脚落
在那乒乓球样的毛主席的石膏头上时,他把上下牙齿咬了起来,用力在地上转动着脚尖,正
拧一圈,又倒拧一圈,还边拧边说,刘莲,你这无情无义的东西,你去报告呀,你去给保卫
科打电话呀。说着拧着,正正反反,盯着坐在床边赤裸的刘莲,待脚下的石膏都成了粉末时,
没什么可以再踩再拧时,他发现他这么长时间的暴怒怨恨,却没有听见刘莲嘴里说出一句话
儿。
他有些奇怪,静心地看她时,却发现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因发生了政治事故带来的惊异,
而且还是和往常他们要做性事之前一样,专心地看着他的圣物,像看一件奇妙无比的宝物似
的。
他看见她安静地坐在床沿,脸上充满了红润的光泽,眼睛又水又亮,盯着他的那个地方
一动不动,像发现了什么暂新的秘密。
他低下了头看着自己。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他们一丝不挂地推推搡搡,彼此磨来蹭去,狂怒和怨恨使他们
获得了三天三夜都不曾有的热烈的激情。他看见自己的两腿间,不知从何时悄然挺拨着的物
儿时,那心里对她的怨恨不仅没有消去,而且为他是那样的愤怒,而她却可以冷眼旁观,像
看一只公园里独自发怒的猴儿而更加对她充满莫名的仇怨和恼怒。盯着悠然的刘莲,连她脸
上令人激动的红润和兴奋,他没有减退他对她无情的仇怨,反而更激起了他内心深处对她固
有的积恨。事情的结果,就是他采用了在这种条件和情景中最好的复仇般的爱事的方式。以
疯狂的爱情,做为复仇的手段,使他又一次完全如同林地的野兽,带着强暴的色彩,抓住她
像抓住了一只小鸟,让她双脚落地,背对自己,爬在床上,他从她的身后,狂野地做起了野
兽般的性爱的事儿。
这一次,和上一次一样,她在他的身下,又一次痛快地放声大哭起来。
在哭过之后,她面带笑容,回身蹲在地上,用嘴唇含着他的物儿,仰头用汪汪水亮的目
光,望着他的脸说,是我把那石豪像放在了你的衣服下面,我知道你一穿衣服,那像就会掉
下碎的,就故意放到了你的军装下面。
他听了她的话,本应以受到戏弄为由,揪着她的头发,既便不打,也要怒而喝斥。可是,
他怔了一下,却捧起她那妖冶动人的少妇的脸,看了半天,又吻了半天,深情地叫了一声刘
姐,说我刚才还在心里骂你婊子,你不会往心里去吧。
她朝他摇了一下头,脸上不仅没有生气,而且还挂着灿然的绯红和深情的感激。那个时
候,外面的天气曾经落过一场小雨,雨后的天空,高天淡云,艳阳普照,屋子里明亮灿烂,
充满近秋的光辉。她坐在床沿上,赤裸而又端庄,脸上平静安详的笑容,是一种金黄的颜色,
而在那金黄、安详的笑容背后,又多少透出了一些只有少女才有的润红之羞,和只有少妇才
有的因小伎小俩而获胜的满意和得意,使得她那本就年轻漂亮的椭圆的脸上,闪着半金半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