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之前什么都不说?”
这个男人,不仅没说,还变着法的气我,伤我。
他在我耳边微微叹息:“我不敢赌。”
心底微微惊愕,这世上还有傅容庭不敢的事,他怕输?
那个时候的我处在愤怒中,那一刀刺下去,没有留一点而余地,若是傅容庭强制性将我留下来,那肯定是以硬碰硬。
所以,他出此下策,行怀柔政策。
傅容庭的身家多少?我还真是不清楚,刚才瞄了一眼,也只知道大概,却不知道金额,眼泪模糊了视线,我抹了抹眼角,哽咽着声音问:“傅容庭,你就不怕我只要钱,不要你吗?”
这字我一签,钱到手之后,心狠点的女人,还真的就不要人了,有钱什么男人没有啊?
傅容庭放开我,扣着我的肩膀,冷冽的神情柔化了,眸子里含着我许久不见的宠溺跟疼爱,挑眉,嘴角的笑颠倒众生:“难道我不比这些车子房子值钱?”
钱是死物,傅容庭可是聚宝盆,有他在,还怕没钱吗?
我不由得笑出声,坐在沙发上,我一直看着这个男人,眼睛片刻也舍不得移开,茶几上的协议已经没了必要,他俯身在我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也许就在那一刻,这世上除了傅容庭,我再也爱不上别人了吧。
他问我:“还要离婚吗?”
“不离了,不离了。”我流着泪摇头:“以后再也不提离婚的事了,一直以来,我要求着离婚,可真当你答应的时候,我才知道,我不想离,多少次我想告诉你,我不要离婚,可我跟你一样,不敢赌,就在昨晚苏姗来找我时,我才明白,这世界上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唯独你跟丫丫,我不能失去,我想跟你一直走下去,走到银婚,金婚,走到白头。”
情爱这东西,多少穷极一生也寻求不到,更多的婚姻都只是搭伙过日子,为了孩子,为了家族利益,哪怕初衷是因情之所动,爱之所系才嫁给这个男人,在生活中也会改变,不然哪里来的七年之痒,民政局离婚处排着长队的人可比结婚处的还多。
这话,我从来只在心里说,哪怕在心底说了上千遍,也没敢在他面前露出一个字,那是因为我做不到为爱卑微,为爱搏一把,在情爱方面,我跟傅容庭都是胆小鬼。
我的话让他笑了,抬手摸着我的脸蛋,我本以为说了这么多掏心窝子的话,傅容庭会感动,虽然不能像女人一样感动的流泪,但好歹也有点表示吧,可他倒好,像是胜利的将军,炫耀着自己的战功,扬着眉轻哼说:“这世上就没有我傅容庭拿不下的女人,要是你不僵持着,也不必有今天一出,女人果然作。”
对,我就是作,要是今天傅容庭没耐性了,狠心点,我就真把自己的一生给作没了,可想归想,但他也不能这样说啊,也不看看场合,我气的抡起拳头往他心口砸了一拳:“傅容庭,你欠揍。”
傅容庭吃痛一声,我这反应过来他的胸口上还没拆线,心下一紧,扒开他的衣服:“我不是故意的,怎么样了?让我看看。”
他抓着我的手,嘴角噙着狡黠的笑:“大白天的就这么迫不及待?”
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他这话什么意思,待回过神来时,我真想再往他胸膛捶一拳,不过终是没忍心。
他的大手包裹着我的手,没一会儿便暖了,抓着我的手贴在他的心口,我问他:“我捅了你一刀,为什么还要我?”
他说:“我的女人,就该在我身边。”
“你从什么时候算计的?”
这就是早有预谋的,我竟然为了要离婚的事,将自己喝的烂醉,忐忑,紧张。
“不是算计。”他吻了吻鼻尖,吻到嘴唇,温柔的撬开贝齿卷着我的舌头一个舌吻。
确实不该说算计,他的目的是将我留下来,算计这字眼不该用在我们之间,或许换个词比较好,情趣。
夫妻间的情趣。
那天我明白一件事,我跟傅容庭斗是斗不过,我心里的那些小九九,哪里逃得过他的法眼,他很会把握时机,这份协议书不早一刻,也不晚一秒,若是这协议书在昨天之前拿出来,我会感动,但效果还是差了点,而如今,在我经历了一晚上的忐忑,一早上的等待跟提心吊胆,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这份协议书及时送了上来。
其实很多事,我已经不需要再去问了。
我勾着傅容庭的脖子,享受这个吻,他的大手在我身上游走,不过他也只能过过干瘾,因为亲戚造访。
看着他懊恼的脸色,我不厚道的笑出声来,这一笑,不小心咬了他的舌头,他吃痛的松开我,然后我们两个人都笑了。
我趴在傅容庭身上,手贴在他的心口:“当时,疼吗?”
那一刀下去,定是很疼很疼。
他抓着我的手放在唇边一吻:“不疼,我怀疑了孩子,这一刀,该受的。”
傅容庭跟我说,苏姗拿了我跟丫丫的亲子鉴定报告给他,加上我那段时间经常跟沈晨南来往,男人嘛,就算别的地方再怎么睿智,在这是否被戴绿帽子,孩子是不是隔壁老王的事上,还是不理智的,都非圣人,都只是人,生活本就一地鸡毛,没那么多煽情,也不会像小说里写的那些,什么男主无条件相信女主,一路开外挂似的,生活,就该是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