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见我们都是认识,松了一口气打哈哈说:“沈小生,傅太太,发生今天的事真是非常抱歉,以后我们医院会更加注重这方面的安全事故,保证不会再让这样的事发生。”
安全事故,疯子打架说成安全事故,这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
沈伯父大概也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对院长说:“这件事也不怪院长,这里面病人如此之多,而且都是特殊病人,发生这样的事在所难免。”
沈晨北朝我过来说:“我跟你过去看看吧。”
这神经病人打架就跟小孩子打架一样,大人们不能去参与,否则就是理亏,我看着邓玉兰就觉得窝火,将我妈留下来,这样的事肯定还会再发生,别人怎么做我决定不了,但是我带走我妈,这事我能做主。
我没理会沈晨北,直接对院长说:“院长,替我妈办理一下出院手续,我要带我妈回去休养。”
丢下这句话,我也就离开了,也不管院长怎么错愕,还想跟我解释什么。
如果是别人,真的只是两个病人打架,那我无话可说,可邓玉兰又不是全傻,她有清醒的时候,她恨我入骨,这次能下如此重的手打我妈,下次说不定就是意外杀人了,法院是不会判一名精神病人死刑。
回到我妈的病房,我对李姐说:“李姐,麻烦你帮我妈收拾一下东西,待会我带我妈回去。”
李姐讶异道:“楼小姐,怎么这么突然,那我……”
“你跟着一起吧,我妈也缺个人照顾,你照顾她这么多年,她也认你。”
李姐需要这份收入生活,我需要她帮忙照顾,她要是愿意,我自然乐意聘请她照顾。
李姐说:“嗯,我马上收拾。”
沈晨北跟着上来,见我妈确实伤的不轻,抱歉道:“楼笙,对不起,我也没想到我妈会……”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你妈现在是疯子,我妈也是疯子,两疯子打架,我能说什么。”我打断沈晨北的话,继续说:“不过你妈打我妈时是真疯还是假疯,想必你心里清楚,一个真正的疯子,不会是专挑我妈打,而且你妈住的是另一栋楼,隔着这么远也能发生这样的事,我要是不把我妈带走,真不知道下次我来的时候见到的会是什么。”
沈晨北心里要是不清楚,也就不会跟着过来了,他对此无话可说,我妈认识沈晨北,上了药的她忘记了疼痛,手里玩着纸飞机,见到沈晨北两眼一亮,拍着手一直傻笑。
沈晨北过来帮忙收拾东西:“待会我送你们回去吧。”
这点我没拒绝他,这里不好打车不说,我还带着我妈,东西还挺多的,这个时候又不好让傅容庭跑一趟。
院长见我坚持要带我妈走,也拦不住,只得给办了手续,从医院离开时,差不多六点了,五月份的天是昼长夜短,天也没黑,我妈已经几年没出来过了,她趴在车窗上一直看着外面,眼里充满好奇,就像是小孩子对未知世界的探索跟惊奇,看到什么觉得新鲜的,好玩的,她会拍手掌,很是开心。
摸了摸我妈的头,被扯掉头发的地方上了药,缠了纱布,脖子上也都是纱布,脸上只贴了创可贴,看着这样的母亲,我心里又酸又涩。
沈晨北从后视镜看了我这边一眼,忽然问:“楼笙,还打算将你妈送进精神病院?”
从医院离开时,我有打算,可看着我妈对外界新奇事物充满好奇跟开心时,我又犹豫了,思忖了一会儿我说:“再说吧,或许外界对她的病情更有利。”
我妈就是一个三岁的孩子,大不了我就将她当做孩子来照顾,一直以来我都不敢让我妈出来,怕她出事,也是因为没时间去照顾,楼箫的事就够我烦心的了,现在楼箫已经被送去了戒毒所,我觉得还是将我妈接到身边先待一段时间看看。
沈晨北问了这句,也就专心开车了,沈晨北真是变了,自从我出事后,他身上的刺好似都收敛了,也没什么戾气了。
车子到了红鼎天下,因为我没跟傅容庭说我妈的事,也就将我妈先带到之前楼箫住的楼层,反正都是同一栋楼,有什么事坐个电梯就上楼了,我妈的情况特殊,傅容庭经常忙到很晚,也不想他再为这件事烦心。
初夏今天去上班了,因为楼箫被送走了,前两天她跟我说想要搬出去,总不能一直寄住在我这里,我已经不在商场上班,也不是她的店长,她也不好再住这里,房子已经找到了,就等着搬出去了。
这房子除了初夏跟楼箫之前住的房间,还有两间房,我让李姐住了一间,另一间给我妈住,我妈好似很喜欢这房子,这里摸摸,那里看看。
李姐将一些坚硬的东西,还有刀子这些都收拾起来,也到了晚饭时间,这里也没什么食材,只能打电话叫外卖。
沈晨北帮着把东西都搬上了楼,也整理好,他检查了一下阳台说:“楼笙,为了安全着想,我建议这阳台还是封上。”
我看了眼阳台,确实得封上,不然一个不留神我妈爬上去了,那可就是要命。
“嗯,我知道,回头我立马让人来做。”我给沈晨北倒了一杯水,说:“你先喝杯水吧,今天谢谢你了。”
“算是一点补偿。”沈晨北喝了一口水说:“你妈伤成这样,你没问我要医药费,难得的也没冲我发火,替你做点这些事也是应该的。”
“我冲你发什么火,不过你不提醒,我还忘记了向你要医药费,回头医药费营养费都打我卡上,我不能找邓玉兰,找你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