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蔺暮辞从船头下来,走到刘丰年面前。
“明日同一时刻,依旧有五艘官盐的船经过这里。你带来的这些人和船,也依旧摆在这里。”
蔺暮辞道。
刘丰年的呼吸慢了半拍。
随即,他立马又摆出职业性的笑容:“大人的命令,下官自然遵从。”
“那今日就到这里了?”刘丰年问。
“嗯。”蔺暮辞颔首,“散了吧。”
说完,蔺暮辞就和唐纵酒一起离开了港口。
刘丰年看着两人离开后,发出一丝冷笑。
一个年纪轻轻的状元郎,入官场不到一年就想来南方搅混水,该说他天真呢还是愚蠢?
墨洋江的江底里,不知道埋了多少钦差大臣的骸骨,显然,很快就会增加一位。
想到这里,刘丰年摇了摇头,带着一众副官离开了。
第二日,同一地点同一时刻。
又有五艘官船驶过同一个港口。
和昨日一模一样的配置,蔺暮辞依旧站在主船的船头。
水匪依旧没有出现。
刘丰年依旧道:“大人,看来今日水匪也不会来了。”
蔺暮辞不语,和“师爷”唐纵酒对视一眼。
第三日,第四日同样如此。
同时,水匪们的耐心则越来越少。
四天的时间,白白通过了二十艘官船,对水匪来说可是一大笔损失。
同样不耐烦的,还有刘丰年。
这几日,刘丰年收到来自水匪的抗议越来越多。
而刘丰年作为蔺暮辞的手下,又不能抱怨。
为此,刘丰年很是烦恼。
一连四日二十艘官船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他只能表面上继续阳奉阴违,背地里不断安抚水匪,简直就是两边不讨好。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第七日。
水匪告诉刘丰年,他们已经忍不了了。
六天三十艘官船,那得是损失了多少银子啊?
刘丰年见劝不动,便只能让水匪行动一次。
因此,这一日晚上,刘丰年特意换上了自己的配件,让手下们也注意安全,一会儿要和水匪碰面了。
这种“戏”,每次钦差大臣来,都会上演几次。
蔺暮辞看上去像是个弱不禁风的柔弱书生,一不小心死于匪患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此处,刘丰年的神色暗了暗。
没有一个钦差敢一上任就让他损失三十艘官船的货物。
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原本应该出现的官船并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