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胜意感受到身下紧实的肌肉,沾了酒色的脸登时更红更烫,却不敢陡然出戏,缩着身子趴在Alpha肩头。
闻禾与认真看了他一会儿,将他的脸扳了过来,随后拆开一包湿巾动作轻柔地给他降温。
宋胜意心里忐忑,睁开眼,佯装借着酒劲问:“刚刚顾砚都和你说什么了?”
闻禾与停留在Omgea脸颊的动作一顿,随后又从容地续了下去,只是按在他眼睑的指节稍微用了点力度,宋胜意小声呼了一声痛,挣开了他的动作。
顾砚,顾砚,为什么宋胜意脑子里心心念念的只有顾砚!他真想把那颗心扒开看看,看看说喜欢他的地方到底占多少,是不是只有指甲盖点那么大,才让宋胜意这样不长记性。
闻禾与低垂着眼帘,握住身体两侧宋胜意的脚踝,抓住猎物一般,再次抬眸看向Omega眼下淡淡的红痕,目光如鹰隼一般锐利。
他将那些疯狂的想法强制压下,低低道:“没什么,只是说了一些你们过去的事。”
一些关于宋胜意当年如何追求他的细节,其实顾砚完全没必要,这些事情闻禾与本就比他要更清楚,也更铭记于心。
“什么事?”
“你很在意?”
闻禾与叠起指尖的湿巾,扔进垃圾桶,一只手抚上宋胜意的后背,将他朝自己的方向按,因为清楚宋胜意什么都不会记得,所以他那些难以窥得天日的欲望在此刻滋生泛滥,情感压过理性,占据上风。
闻禾与拇指抵在宋胜意下巴,有些低沉的声音问:“你对他还有感觉,是吗?”
他没留给宋胜意狡辩的空间,头颅垂下,轻轻抵在他肩部连接胸口的地方,两只手臂微微环住宋胜意整个人,“为什么那么关心他,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结婚了?”
宋胜意心脏像是被某根线轻轻扯了一下,酸软成片,闻禾与的反应既让他有些错愕,同时也摸不着头脑。
宋胜意将手搭在他的肩膀,摸着Alpha身前挺拓的西装外套,迫不及待地求证心中那个疑问:“你今天打扮得这么认真,见到那个喜欢的人了吗?”
“什么喜欢的人?”闻禾与问道,说完随即愣了一下,看向宋胜意的目光微动。
闻禾与盯着他的眼睛,“见到了又怎么样?”
宋胜意心慌:“怎么没和他打招呼呢?”
没听到想听的答案闻禾与有些生气地笑出声,锢住宋胜意腰的掌节加重力气,语气变得粗重,“为什么你比我表现得还迫不及待?”
宋胜意习惯了温润而体贴的Alpha,此时狠厉而富有侵略性的闻禾与对他而言十分陌生,“我没有!”
他陡然用力推开了怀抱,倒向一旁空缺的座椅,头颅砸在门窗上发出一声闷响,却没有痛感,宋胜意微微抬眼,原来是Alpha的小臂及时做了缓冲。
“疼吗?”宋胜意有些着急地握住闻禾与的手臂,低头检查。
闻禾与一言不发抽回手,轻微拧动那片骨节,挤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不疼。”
刚刚还浑身笼罩着危险气息的Alpha像是陡然敛起一身利刺,转而又恢复成平日温和贴己的模样,但宋胜意心里却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随即闻禾与倾身压下来,将宋胜意逼到靠近车窗的一个拐角,用很平淡的语气说,“因为我喜欢的人已经结婚了。”
宋胜意怔住了,瞪大眼睛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特意告知的苦心。
“我能做到你就也能,”闻禾与说,“无论如何我们的婚姻是事实,契约的第一条我说过,不可以出现丑闻。”
宋胜意心一颤,原来闻禾与并不是不想叙旧,而是他们的婚姻束缚了他表达真心的机会,而不巧对方也扼杀了仅存的可能。
难怪刚刚对他那样凶,是啊,怎么能忍住不迁怒于人呢,尤其是他这个罪魁祸首。
闻禾与抬手遮住Omega过于慌张的眼睛,轻轻扫下的睫毛刷过掌心,带来一阵阵酥痒,不顾胸口窒闷,他凑在宋胜意耳边轻声道:“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宋胜意扯过Alpha的手,和他对视,直直地望进闻禾与漆黑的眼瞳,后知后觉地发现车身后座馥郁浓烈的酒香并不完全是从他身上散发而出,他伸长脖子,在闻禾与身上闻到了酒精残留的微弱气息。
也许是他脱了外套,所以并不明显。
“你喝酒了?”宋胜意眉心微蹙,Alpha的一切反常在此刻都有了解释。
闻禾与却问他,“你是不是希望我真的有一个喜欢的人。”
他深深地盯着Omega:“因为顾砚回来了,这样你就可以找到一个恰当的理由。”
“你醉了。”宋胜意伸出小臂挡在两人中间,他不想和一个失去理智,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人交流。
“我没醉。”闻禾与看见他阻挡后退的举动嘴角溢出一丝苦笑,坐正了身子,留给宋胜意足够的安全距离,他看向窗外略过的夜景,喃喃道:“我一直都很清醒。”
宋胜意有些狼狈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也跟着坐起来,侧过头看他,“你刚刚说喜欢的人结婚了。”
“这对你还重要吗?”
“当然重要。”宋胜意放下车窗,微凉的晚风灌进来,让两个人都清醒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