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烟头掐灭,打算结束这场无厘头的聊天。齐言却一把拉住他,莞尔一笑反问宋寄:“那你呢?你问这些,是关心释传吗?”
“你特……”宋寄把脏字咽了回去,他哭过一场,这会又抽了烟,嗓音沙哑,“你特爱说废话吗?”
他其实没多喜欢说脏话,对着释传算是情不自禁,对着别人就有点无理取闹了。
“那是关心金主?还是关心释传这个人?”
宋寄眨了眨眼睛,一瞬间语结,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无论是金主,还是释传,不都是一个人么?
齐言又笑了一声,他好像有点理解为什么释传说面前这个小粉毛可爱了。
“既然关心,那为什么不自己去和释传讲,要在这问我?我觉得你和他问题很大啊,不打算聊聊吗?”
宋寄愣了一下,觉得一根烟根本打不住。
今天是搞什么?怎么每个人都在说聊聊这件事?先是释传主动开口,说要聊聊。后面听到他在和戏院请假,司机也这么说。说释传其实挺关心他,可能两个人平心静气聊聊会更好,不然每次半夜跑出来释传会很担心的。
现在连齐言也提这件事。
可问题的关键是……
宋寄又点了一根烟,散漫地转过头盯着远处的窗户说:“可问题是,我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和他聊的。”
他自嘲地笑了声,“以前是太小了,那会你问我我可能还会有满腔的积怨要和他说,也有很多问题想问他。现在见得多了,就算我再没文化、再没教养也明白,有些事不能怪他。”
“所以我和他,没什么可聊的。就这样吧。”
远处的落地窗只拉着纱帘,影影绰绰间宋寄恍若能看得到昨晚他睡的那张床。
不知道是想象力太好,还是印象太深刻,明明什么都看不清,宋寄却觉得自己能清晰地看到释传是如何躺在床上。或许还和昨晚那样,身后软垫将他撑起,一双怎么都舒展不开的手虚虚搭在被子上。
齐言怪怪地看了看宋寄,又顺着他的目光也抬头看了眼那道落地窗。
他更加不解地问宋寄:“那你为什么那么讨厌他啊?”
其实这句话在肠子里拐了几个弯吐出来后早已经变了味,也削弱了原本齐言想说的话。
他想问的是:“那既然不讨厌,为什么还对释传这样,释传欠你的啊?”
宋寄颓丧地抽了口烟然后将白雾尽数吐出,袅袅尘烟中他看落地窗又不是那么清晰了。
他将头偏过去,不看落地窗,也不去想落地窗里的人。
说是回答,又像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