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浅主动和好的。她举着酒杯,穿过一群嘻嘻闹闹的同学,径自走到他对面,跟他碰了一下:“还在生我的气?”
许漠南起先是讶然,随后淡淡一笑:“生你的气?我哪敢啊。”
“那为什么这两年你见了我总是假装没看见?一个大男人这么小气。”
“我这不是怕你对我旧情复燃么。”
“滚你的。”
和好是如此容易的一件事,就像是小时候跟小伙伴吵翻了,互相谁也不理谁,结果隔两天又莫名其妙地和好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这更让林浅觉得,他们之间也许真的仅仅是友情,而没有其他。
到了读大学,许漠南去了C市,上了全国著名的那所国防大学,而林浅则从北方城市坐着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来到了祖国的最南端G市。两个人偶尔发发短信通通电话,关系算不上亲密,也算不上疏远。
大二那年十一,林浅突然接到许漠南打来的电话:“林浅,我两个小时后到G市,你做好迎接的准备。”
林浅愣愣:“你来干嘛?”
“当然是来看你啊。”
林浅不相信,切了一声:“得了吧,你真当我那么好骗呢?”
许漠南轻笑了一声:“我有事要去Z市一趟,顺便来看看你。在G市大概会待两天左右,我可记得你说要带我吃遍G市小吃的,不能说话不算话。我人生地不熟的,你来机场接我吧。”
林浅看了看时间,两个小时足够她从偏远的大学城赶到机场,于是答应了:“好,我一会去接你。”
林浅跟同寝室的田菲菲说了声去见同学,踩着高跟鞋匆匆忙忙地就出门了。
田菲菲啃着苹果不甘心地跟在后面喊:“见什么同学啊?又化妆又翻衣柜的,连你那双从来都不敢穿的恨天高都穿上了?”
林浅根本没空回答她。
接到许漠南的时候,他刚剪了利落的短发,拖着行李箱,步履款款地走来,意气风发的模样。经过一年的军事训练,他清瘦了不少,不过整个人却看上去精神了许多。
他一见到她就抱怨说:“你们这里可真热。这都十月份了,还跟蒸笼一样。我那里都开始穿长袖衣服了。”
林浅打量了许漠南一眼,可不是,穿着长袖长裤呢,在这个三十多度的G市,显得格外惹眼。不过他那张俊脸本来就长得惹眼,再加上北方男子的颀长身形,格外地引人注目。
她问许漠南有没有地方住,他点了点头:“在机场附近定了家酒店。”
去酒店安顿下,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这个时候地铁和公车都已经停运,林浅要想回学校,只能打车。
“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我再来找你。”
话音刚落,天空中炸了一个响雷,紧接着下起了大暴雨,雨水哗哗地落着,铺天盖地而来。刚刚还静谧的天空,一瞬间就变成了电闪雷鸣,着实有些吓人。林浅被雷声吓得身子缩了下,郁闷地心想,老天爷对她可真够仁慈的,早不下晚不下,偏偏这个时候下大雨。
许漠南看了眼窗外,说:“太晚了,又下这么大雨,你就别走了。”
她那颗心不受控制地猛然一跳:“什么?”
许漠南看着她,笑了笑:“你别想歪了。这么晚让你一个人走我不放心,我再给你开间房。”
说完拿起钱包就要出门。
林浅连忙拦着:“许漠南就你钱多是吧?一间房就够了,干嘛还再开一间。”
他怔了怔,又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听你这个意思,是要跟我睡一张床?”
林浅其实是不好意思的,却还能绷着脸不以为然地嗤笑一声:“这有什么啊,毕业的时候班里几个人一起去杭州都是睡一间房的,五六个人有男有女,没人在乎这个。”
许漠南看着她,带着丝戏谑的笑:“那可不一样。五六个人睡一起叫拼房,一男一女睡一起叫开房。咱俩熟归熟,还没到开房的地步吧?”
“神经病,”林浅骂了一句,恨不得一脚踹上去,“你都是人民解‘放‘军了,能不能不要老是这么不正经?”
作者有话要说:林浅的性格注定了她不是一个肯轻易说爱的人。
况且她还有心结要解~嗯嗯~
每日卖个萌~论斤卖~有要的没喂!
☆、还是朋友(1)
不管怎么说,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只有一张床,无论心里想得再怎么纯洁,也还是有些尴尬的。林浅指着地板,又指了指沙发:“解‘放‘军同志,发挥一下你们的优良传统,你选一个吧。”
许漠南已经洗好澡,擦着头发,面容上透着红,脖子上挂着些水珠,看上去格外地诱惑人。他笑着掀开被子,大咧咧地躺了进去:“凭什么啊,这房间是我付的钱。老子要睡床,你随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