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让人不愉快。
佩德徒步走在奥蒂兹王国繁华的街道上,入夜两边的店铺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他如漂泊者的行走。
莱那托国王从魔王领地回来,两国之间有了进展,哪怕是一点这个时候也正是举办宴会祝福莱那托讨伐奥瑞斯的时间,没有人管佩德。
或许刚才应该找他打一架,用结实的权杖重重的敲在他丑恶的嘴脸上。
走了一段,看到一辆停在路边的普通空马车,车夫坐在前面拿个本子不知道在写什么。
布鲁亚说奥蒂兹王国有一种公用的马车,给了钱就能坐,跟出租车差不多性质。
魔王领地上从班森克往奥蒂兹王国直走会经过的三个地方分别是那努、亚普斯和埃布岱尔,佩德走过去笑容款款的问好:“你好,可以送我去王国和埃布岱尔的国界线吗?我是一名商人,那里有我的一批货。”
“可以,100铜币。”车夫并不关心这个神秘又漂亮的青年要去国界线做什么。
佩德打开布袋,里面有吉利比安给的那一枚银币:“好。”
谈好价佩德坐上马车,内部环境简陋。
佩德一路透过窗户观察生活在奥蒂兹王国的人族,他们因为酒后高歌,唱诵古老的歌谣,激动的挥起手,像手握铁剑,做英勇无畏的屠魔使者。
马车速度较慢,佩德赶去国界线的时间比来时多花了,穿过零散的村庄和树林,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平原。
车夫在国界线旁把他放下,佩德支付了铜币,看到不远处守护在此的人族士兵:“你是谁?晚上来这里干什么!”
夜晚降温,佩德刚摘下帽子就有冷风从衣领溜进去,凉飕飕的,他并不做任何回答,当着人族士兵的面跨过了那条国界线。
让人更目瞪口呆的是佩德刚过去又走回来了。
人族士兵更大声的说话:“不可以随便穿越国界线!”佩德仍然没有说话,在国界线两边来来回回。
士兵忍无可忍,大喊:“你叫什么名字!反复无常的穿越国界线会被终身禁止出现在奥蒂兹王国!”
佩德站在埃布岱尔的那一侧笑容单纯的如孩童对士兵说:“佩德,佩德·耶毕安拉·沃里。”
他找布鲁亚的那一次问了很多问题,公用马车是他告诉自己的,钱也是他给的,路上要经过的三个领地也是他说的,奥蒂兹王国民众普遍喜欢举办宴会,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包括“反复穿越国界线会被终身禁止出现在出发的领地”即“剥夺国籍”这条是七位领主一起商讨决定的,莱那托国王只凭一人无法更改。
这条,也是他说的。
士兵在红皮革本子内写上佩德的名字后还对他叮嘱了许多,比如再私自踏入奥蒂兹王国会直接送进牢房处刑;埃布岱尔是奴隶领土,住着的都是战败的矮人奴隶,他们只有耕作没有钱财,为了这个地方放弃奥蒂兹王国是非常愚蠢的事情等等,佩德向他再三保证自己再也不会来这个地方才得以脱身。
往埃布岱尔方向坚毅的走。
走了一会,佩德远远看到一辆风格熟悉的马车,车夫是眯眯眼的布鲁亚,远远开始挥手。
“我来带你回去,功臣。”
佩德看见所谓的肮脏魔物比布鲁斯学院里的那群畏手畏脚的牧师要亲近许多,踮起脚双手高举过头顶,迎面的风把帽子吹落,柔和的卷发胡乱飞舞,青年面朝月亮朝气蓬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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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行接风宴的王国内殿,莱那托国王应景的喝了点酒便和老国师柏温莱待在房间里聊正事。
佩德的回归让柏温莱士气大振,行礼时激动的双手细微颤抖:“国王陛下,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啊,您没用一兵一卒就能让那魔王妥协并归还牧师,这说明他现在忌惮着您,不如您啊,不然以他的作风,哪里会这么做,抢去了就是他的。”
“他的作风?难道不是共议会的作风吗?这种制度在他们那里已经持续百余年,我记得他并不管事。”莱那托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用手捏了捏鼻根,“这件事换个角度想想,对我们没有好处,我的目的是那个稀有的魔晶矿,真要回来一个牧师有什么用?亏了。”
柏温莱并没有被挫败:“以他们的水平哪怕有了魔晶用起来也慢,这点可以慢慢想其他的办法去争夺,关键在于魔王害怕国王陛下您,这日后万不得已打起来了,您必然会取胜!铲除魔物!”
莱那托总觉得不会这么顺利,想说些什么,外面有人敲门,应允后走进来一位士兵:“陛下,那刚回来的牧师佩德·耶毕安拉·沃里走了。”
“穿过国界线朝埃布岱尔的方向离开了。”
莱那托:……
“走的时候有带什么东西吗?”
“问了车夫,并没有带东西。”
“嗯。”想他也接触不到奥蒂兹王国关键的东西,不会有什么泄密的可能。
反倒是……
莱那托心生一计,他能借着这个机会跟魔王领地再联系,就说他们看似还人,实际是想窃取奥蒂兹王国的高级机密和重要资料,严重影响两地友谊,然后协商赔偿问题。
士兵继续补充:“我当即就询问了看守国界线的人,发现那牧师还很奇怪的反复穿越国界线,实在是违反禁令,不把国王陛下和奥蒂兹王国放在眼里!已经禁止让他踏入奥蒂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