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个落进下石的人,她虽然找不出辩驳的话来,可是她觉得梅佳琪一定不会像林可儿说的那样畏罪潜逃。
“我不管你们怎么说,反正我不会说。”小陈气冲冲说了这么一句,就回到了自己的位子,闷头大哭。
除了哭,她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林可儿看着闷头大哭的小陈,眼底闪过一抹狠绝……
一道刺眼的光,照在马弈的脸上,睫毛颤动了两下,他幽幽转醒,刚刚睁开眼睛,意识还有些不清,等到意识渐渐清醒,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下子惊坐了起来,目光四扫,没看到梅佳琪,心中一慌,就要从炕上起来,只觉一阵眩晕,脑袋昏昏沉沉。
他顿了几秒,觉得好些了,就要下暖炕,或许由于走了过多的雪路的缘故,整个身体好像被车压过一样,浑身酸疼。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位大妈,见马弈摇摇晃晃的身体,赶忙就要过去扶着:“帅小伙,你起来干什么,昨个儿俺们在雪地里发现了你,也不知道你走了几个路,现在身体一定不舒服,赶紧回炕上躺着。”
马弈脑袋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大妈说了什么,只是一把抓住大妈的手,紧张的询问:“昨天和我在一起的女人呢?”
大妈被马弈身上散发的气势吓了一跳,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指了指马弈身后的暖炕:“这不,那姑娘不是在炕上吗?昨天,俺家那口子,将你们救了回来,怎么都分不开你们,只好将你们放在了一个炕上,俺觉得你们是夫妻,难道你们不是?”
马弈回过头,看到暖炕上的人,舒了一口气,却听大妈问了这么一句,尴尬地轻咳两声,脸颊都现出了红晕。
耳边传来大妈的轻笑声:“帅小伙,不要害羞,俺不是一个保守的人,知道现在外面开放的很。夫妻就是夫妻,害羞什么。”
大妈说了两声,扶着马弈过去坐下,又看了两人几眼,觉得两个人很般配,又见马弈一直盯着梅佳琪,了然地笑笑,转身出了屋子,将空间留给两个人。
马弈伸出手,摩挲着梅佳琪的脸颊,嘴角带着浅笑,低低的声音,夹杂着淡淡的沙哑,回荡在暖暖的冬日小屋里:“祸害遗千年,小梅儿,连老天都不收我们呢!我们两个果然都是祸害呢,以后啊,我们还祸害着对方,好不好?”
说完,马弈自己笑了,微微眯起的眼,弯成了月牙儿,梅佳琪此刻若是醒着,定是会发现,马弈此刻的笑是那样的美,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带着满满的幸福,不含一丝的虚假,那样的真实、欢喜。
他伸出手,将梅佳琪抱起,紧紧的搂着,在她的额头,落下蜻蜓点水般的吻。
当一个人,爱极了另一个人时,最爱吻的,不是那个人的芳唇,而是那一方光洁的额头,那一头乌黑的秀发,那一张绯红的脸颊。
这样的吻,不含任何的***,可却满载着珍惜,是想要将对方捧在手心里去疼爱,爱进心坎里,融进骨子里!
他以为他们要死了,可到底老天都不愿意收下他们,他们都活了下来,他想着,等着她醒了,他就要告诉她,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他马弈放在心坎里的人,从来都只有她梅佳琪一个,他这辈子想娶回家的人,也就只有她梅佳琪一个,别的女人,就算是再美,身材再好,他都不稀罕。
他稀罕,他在意的,自始至终都是一个脾气不好,爱逞强,没身材,没脑子,长的又不漂亮的女人,这个女人的名字叫梅佳琪,他爱唤她小梅儿,他一辈子的小梅儿。
小梅儿,小梅儿,小梅儿……
他要这样喊她一辈子,让她听一辈子!
这样想着,马弈环着梅佳琪的腰,又紧了几分,面上荡漾着无边的笑意,那样璀璨的笑容,几乎要将外面熹微的阳光融进笑意里。
渐渐的,马弈察觉了不对劲,这么久了,他的动静又不小,可是怀中的女人,却一声不吭,始终没有醒来。
一个念头滑过脑海,马弈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慌张、恐惧、担忧……这些感觉,像潮水一般,涌了上来,憋得马弈喘不过气来。
“小梅儿,你醒醒?”马弈轻轻拍了拍梅佳琪的脸。
梅佳琪依旧不动。
“梅佳琪,你赶快醒醒!”
“啪啪啪”的声音,在静谧的小屋内,听起来是那样清晰。
“小梅儿,你睁开眼,不要和我开玩笑了,这样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玩,你是不是再气我在雪地里将你摔倒了?我那不是故意的,你起来,起来我任你打,任你骂,绝不还手,本少爷说道做到。小梅儿……”小屋内,响起马弈压抑的哭泣。
这么些年来,他背井离乡一个人去海外求学时,他没有哭过;在那里日以继夜,用功读书时,他没有哭过;不愿花家里的钱,给别人打工,吃苦受累时,他没有哭过;深夜,胃病犯了,他抱着身子,蜷缩在床上,连个送茶送水的人都没有,他也没有哭过。
可是,现在他哭了,无边的恐惧笼上心头,惶恐席卷而来,绞的他心疼,疼的无法呼吸。
大妈听见了动静,推开门,看到马弈正抱着梅佳琪,默默地流着眼泪,这一看,却是吓坏了,赶紧走过去。
“帅小伙?好好的,怎么哭了?”
马弈沉默着,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怀中的人,大妈也察觉出了,好像有什么不妥,伸出手,试探了一下梅佳琪的额头,这一试,却是吓得缩回了手。
“帅小伙,不要怕,虽然发高烧了,可是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只要吃些药应该就没事了。”
发烧?
马弈一愣,傻傻地笑了起来。
果然跟某个小妮子混久了,连他自己的智商都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