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车开到半路,袁臻电话进来,他思忖再三,还是接了。
“岑自逸,你人呢?”袁臻边打哈欠边问道:“这么晚去哪儿?”
岑自逸沉默,一言不发,继续开着车。
“咦,信号不好吗?喂,喂。。。”袁臻纳闷低咕着,唤了几声之后挂掉。
岑自逸以为她还会再打进来,这一等,等他到了公司楼下,袁臻再也没有电话。
这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他呆呆坐在车里,失落感占据他的心间。
他双手握着方向盘,想了许久,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袁臻不那么娇气了,按他妈妈的话说是矫情。
其实,他愿意宠着她惯着她,并不觉得她矫情,感觉她应该就是这样又娇又傲。而且她本来也就是这样,从他认识她的时候,她就是脾气不好,凶巴巴又带着娇滴滴,还有些傲慢的模样。
岑自逸想很多,他想找出袁臻从什么时候改变的痕迹。
于是,他开始反省自己,结婚至今,他确实没有多少时间陪她。刚调到国外工作,他三四年没有休假,虽然后来工作稳定,职位提升,薪水可观。但他依然没有空闲,每天忙忙碌碌,最后还是公司体恤,每年批一个月假让他回去。
也许就在那时,袁臻变了,她不爱笑也不会跟他置气,按他妈的话说是袁臻喜欢作妖了。
作妖怎么啦,他愿意纵容她半真半假胡闹,横眉竖眼撒泼,还有率真坦荡地表现对事物的喜和恶。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晃晃悠悠就过去了,再相聚时,又是一年的光阴。
回去一趟,岑自逸两个晚上都没睡好,只是在这一刻,他下定决心,日子也不能这么过下去。
记得他买房那会儿,他妈妈极力反对,他进屋对她说:“妈,这事你别怪袁臻,是我有这个打算就这样做了。”
后来,因为辞职,他妈妈恼怨上袁臻,电话里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总的意思就是袁臻阻拦他的前途,断送他的财路。
他实在听不下去,吼了一句:“我们再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你懂吗?”
“什,什么意思?”他妈妈愣住。
岑自逸缓了一下,叹道:“如果这次我不辞职回来,要么袁臻要么是我,总有一人抵不过长期分开的生活。妈,我们都是平凡而普通的人,不是高高在上,断情绝爱的神。”
岑母怔忡许多,她似乎第一次正视儿子所说的话,她也是第一次意识到原来结婚这么久,他们都是聚少离多。
她由衷觉得这些年袁臻确实不易。
而袁臻只字不提他妈妈说了什么,面对岑自逸替他妈妈道歉,袁臻垂眸不语。
她似乎没有接受,也不追究,更没有在他面前抱怨。
或许就是那个时候,袁臻变了,不跟他发脾气,不发牢骚。
但她会生闷气,更多是沉默。
岑自逸思罢,暗暗下定决心,每个月安排回去一趟,一趟至少四,五天。权当给自己个假期,放松放松。
可笑的是,袁臻一觉睡到天亮,这才惊觉岑自逸一夜未归。她火燎火急打了电话,偏偏岑自逸刚眯了一会,但瞅着袁臻来电,他还是按了接听。
“岑自逸,你丢哪儿了?一个晚上迷路?”袁臻转着眼珠子,心里没个底,她实在不确定他去哪里?但一觉醒来,着实把她吓了一大跳。
夜不归宿,这是前所未有。或许对她感觉亏欠,他回家几天就呆家里几天,从不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