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匀顺着陆薇的视线点了点头,似乎对她这个“最熟悉的陌生人”没什么印象,依旧是那副冷冷清清的冰块脸:“你好,我是房东季匀。听说您昨晚就报过警?”
陆薇被他直视,有那么一秒的窒息,这才缓过神点头道:“是……”
“那你昨晚就该提高警惕啊!”季晴还要再说什么,却被侄子打断道,“为了安全起见,我会让工人们今天就把新墙和新的防盗门都弄好。”
季晴闻言,这才抓住重点地咦道:“那这安防盗门和砌墙的钱——”
季匀颔首:“我出。”干脆利落地解决问题后,季匀将目光投到薇薇身后,说:“夜先生,你也到了。”
话毕,陆薇这才想起和自己一道上来的夜离,待反映过来,夜离已经越过自己,和季匀走到过道那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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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匀和夜离简单交代了两句话,便和季晴一起走了。待听到楼下季匀的车发动,陆薇才舒出长长一口气,终于恢复正常。这边,稳重帅气的“夜先生”则已经开始了自己的调查工作。
一群大妈太婆把他围了个水泄不通,唧唧喳喳吵得不可开交。
“哦,你就是那个很厉害的夜先生?我知道你,怪不得季匀肯花大价钱请你来,哎呀,我们这里根本不是风水问题,是真的不干净。”
“就是就是,你看这周围都拆光了,就剩咱们一栋,哎,有钱的都搬走了,只有我们这些不怕死的老太婆……”
“我看这墙上的洞也来得蹊跷,这偏僻的,哪还有小偷,肯定是那东西。”
“是啊,不然怎么季家小子会请风水师呢?话说季匀她爸——”
“嘘嘘!别说了,怪渗人的。”
……
夜离不论大妈们如何嚷嚷,始终保持着淡定从容的表情,并把众人说的话都一一记在笔记本上,让旁边的陆薇刮目相看。好吧,夜离你真的赢了。就算你真的是coser,也绝对是最专业的coser,没有之一。这时而欢脱傲娇,时而镇定腹黑的性格,不是人格分裂还真模仿不出来。
待一群阿姨终于吐槽完毕,心满意足地作鸟兽散后,陆薇这才得空接近到“夜大师”。
“刚才那些人说你什么很灵,夜大师,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夜离不疾不徐,从怀里抽出张名片,认真道:“在下夜离,请多指教。”
薇薇扫了眼名片,一口血喷出来——名片上竟赫然印着“风水师”三个大字。“风水师?你以为这在拍古装剧呢!我怎么不直接叫捉鬼师?”
夜离抬了抬眼睛,噙笑:“陆小姐请注意形象,你的唾液溅出来了。还有我需要纠正你,风水师是依据八卦、《周易》等书籍为理论知识,凭借风向水流等地势而帮人相宅、相墓、择日的一种工作,是正当职业。你说的捉鬼师,唔~那是迷信。”
陆薇翻白眼,你不就是迷信的根源吗?如果不是遇见了夜离和南弦,她也依旧活在健康向上的科学世界中。陆薇问:“你真的是季匀请来的?那他叫你来这……”
薇薇话还没问完,夜离便弯眼露出狐狸的笑容,抱胸扬声道:“你是对这附近发生的事情感兴趣呢,还是对季匀感兴趣?”
听了这话陆薇一怔,来不及作答夜离已经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拒绝道:“不好意思陆小姐,我是一个有职业操守的男人,关于客户的消息我不能告诉你。”
薇薇炸毛:“谁感兴趣了,不要胡说!你也不要在这宣传封建迷信,我们这很好,从来没出现过鬼鬼怪怪。”要真说古怪,最古怪的不就是夜离和他送来的大礼盒吗?
“真没古怪?”夜离笑得阴测测,“你搬来这附近几个月就真没听说过什么?”
陆薇一噎,说不出话了。这附近,还真有些奇怪的说法。早在两年前,锦城重造C计划就欲把这片区改造成新型的商业区,筒子楼的居民们自然乐见其成,可诡异的事就从那天开始发生……
传言前来谈搬迁协议的工作人员每到这栋筒子楼前,不是摔跤就是撞树,总觉背后阴风阵阵,有什么东西作怪。起初众人还以为是居民们恶作剧,不愿意搬走。可渐渐地,有些前来谈判的工作人员甚至走不进巷子,转来转去地迷路,于是流言纷至沓来:
说这附近有神灵不愿意被打扰不允许拆迁的;说有冤魂的;更有甚者传筒子楼下埋有尸骨的,拆迁办主任闻言拍案而起,传得如此风风火火这还了得!翌日主任就不信邪地亲自上阵,可惜的是,一去不复返——
当晚,她被人发现死在筒子楼前的巷子里。
这消息被无限扩大化,以讹传讹,弄得拆迁办的人看见这里都要绕道走,就更别说进筒子楼了。刚巧当时又赶上政府重建资金出现短缺,拆迁工作全部搁浅,这事便一拖再拖,到最后无人问津了。筒子楼的居民们看周围其他大楼拆的拆,重建的重建,也是别无他法。不过两年,巷子里拆不掉的筒子楼便声名赫赫,变得越发人烟稀少了。
这些事,薇薇在住进来前就从八卦婆田欣那听说过。陆薇从小被教导要尊重科学,信仰无神论,根本不信田欣那一套,选了个周末就开开心心地搬进来了。事实也证明,她来这里住的几个月里,从没遇到什么诡异之事,周围邻居们虽然偶尔也神叨叨地提起传言,可真正也没谁遇到过怪事。
陆薇道:“都是一些以讹传讹的流言,要真说遇到什么灵异事件,就是你送来的南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