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李老爷子自己想要的墨兰,重岩在心里冷笑,有钱也不卖。
就让他惦记去吧。
晚上秦东安做完作业,跑过来给重岩补课。开学已经一个月了,重岩没上几天课就出事,这还不知道要休息到什么时候,秦东安也有点儿着急。现在他们可是高二,到了夏天就升高三,到那时候,该上的课早就上完了,只剩下复习。没学会的东西全靠自己课后补,那就费劲儿了。
重岩倒是不着急,他直到现在也没想好要学什么,但是他心里清楚,秦爸爸秦妈妈能接受儿子找个男人,不一定能接受他找的这男人游手好闲,连大学都懒得上。秦东岳为了他们俩的未来做了很多事,重岩觉得自己也该做点儿什么,两个人的未来总要两个人一起努力才行。否则一个往前跑,一个始终停留在原地,时间长了他会被甩在后面的。
这些道理,重岩其实都懂,但也仅仅是懂。就好比看菜谱,书上会告诉你做一道菜要先放什么后放什么,可是自己没有亲手做过,所有知道的东西都似是而非。重岩也是这样,在有关如何一起进步的问题上,他能想到的也只是把高中念完,上个大学,别让人觉得秦东岳怎么找了个连书都念不好的混混。
至于学什么专业,重岩想了想,觉得自己既然还是做生意,那金融、对外贸易这些专业知识以后也都用得着,又跟他以前学过的知识有关联,学起来应该不会很困难。
重岩抄完笔记,秦东安还想赖在他哥屋里说说话,结果被他哥毫不留情地撵回去睡觉了。秦东安觉得自从他哥看上重岩之后,凶残指数不知道翻了多少倍,对待弟弟真是越来越没有耐心了。
秦东安可怜巴巴地跟重岩道别,溜达回自己房间去了。
重岩瞪着秦东岳,“你也该回去睡觉了。”虽然秦东岳说唐怡已经同意了让他也住进来,但重岩觉得就在长辈的眼皮底下,这么腻腻歪歪的住到一起实在不大好。便坚持让秦东岳住到客房去。搞得秦东岳苦不堪言。
秦东岳在床边坐下,懒洋洋地拿起重岩的杯子喝了两口水,“我其实是有事情要个你说的。真的。有关案子的事儿。”
重岩顿时眼前一亮,“有什么消息?”
绑架的事情虽然人质都平安无事,但绑匪却都逃了。打劫赎金的那一伙劫匪倒是抓住了两个,但他们知道的事情也很有限,故而一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秦东岳哼了一声,“消息自然是有的。”
重岩笑了起来,凑过去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不等他反应过来,便匆匆离开,笑着说:“呐,利息也付过了,现在能说了?”
秦东岳听到走廊里传来唐怡和秦东安说话的声音,有些遗憾地把身板坐直,“警方查到姓齐的那个人只是个小喽啰,背后还有个姓楼的人。”
重岩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姓楼?”
“对。”秦东岳说:“姓齐的在京城没有什么背景,生意开起来之后就挂上了这个姓楼的。就是保护费交上去,有什么事儿姓楼的都给他兜着。反过来,姓楼的有事儿,姓齐的也要出钱出力跟着跑跑腿。”
重岩总觉得“楼”这个姓有点儿耳熟,但详细的情况他一时又想不起来。
“姓楼的在乡下有个农场,”秦东岳说:“赵闯派了人过去摸底,如果情况能确定,应该很快会有行动了。”
姓楼的、农场、行动。
重岩觉得脑子有点儿乱,这些因素串在一起仿佛是个非常熟悉的场景,可他到底在哪里接触过这一切呢?
第99章内-幕
秦东岳走后,重岩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绑架事件与他前世经历过的并不一样,下手的人、下手的方式都不同,但他听到“姓楼的”却莫名觉得耳熟,难道这两次事件有关联,或者下手的人都是姓楼的弄来的?那这个姓楼的跟张赫或者张杭又有什么关系呢?
重岩还是觉得这件事与张赫有关,虽然现在警方还没有找到张赫的下落,但张赫的老爹都大老远的跑来了,这个行动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不过重岩现在也无法预料张赫接下来会怎么做,放弃不甘心,不放弃的话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办法,那批古玩都收藏在李家老宅的库房里,外人哪可能那么容易就摸进去。
不知是不是前段时间睡多了的缘故,重岩总觉得自己似乎又想起了一些关于前世的事情。比如姓楼的那个人。但这些人这些事重岩又觉得自己似乎并不曾亲身经历过,一时间脑子有点儿乱。或许他还需要一点儿时间才能搞明白这里面的前因后果。
还是那句话,顺其自然。说不定哪一天他就完全想起来了。
重岩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听到外面不知何时起风了,呜呜的风声从窗外刮过,却并不让人觉得凄寒,反而越发地衬出了自己此刻舒适温暖的处境。
知道同一屋檐下还有别人,喊一嗓子就会有人回应他,这种陌生的体验真是令人留恋。但再留恋,该走的时候还是要走的。他毕竟是一个大男人,不是童养媳,有事儿的时候不能总是躲在秦东岳的背后——如果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在依赖着秦东岳的花,时间长了,周围的人也都会这么认为。这可不是重岩想要看到的结果。
自己的生活总要自己去面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