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很开心吗?”梵御麾不知何时走进来,将她抱在怀里。
无心含笑看着他,为他今天能信任地让她出去,她略带感激地说:“谢谢!很开心!”
“呵呵……”梵御麾非常受用地亲亲她细嫩光洁的额头,刚毅有型的下巴轻抵着她的头顶,愉快地笑起来。他发现自己愿意用所有的东西来换取她的这个笑容,所有的……
“麾,我明天想去皇宫祭祀殿,了解一下水族圣女的职责。”无心轻松地说道。
她试着抛开原来的一切,重新审视这个她名义上的夫君。对于两人目前的相处方式,她非常满意。不用太去费神,也不用太过于亲昵,两人似朋友、亦似伴侣,他的浓情和转变她亦有感觉,对此,她选择沉默以对,尽力做好他的王妃是她唯一能做也必须去做的。
他对黑族曾经所做的一切,站在他的立场,他没有错,甚至是一个有野心的王者最基本的决定。但对于她曾经的经历来说,却是无法磨灭的。说不上恨,说不上怨,更说不上原谅,仅是接受事实而已,她复杂的身份让她无法去怨怪任何人与事。
“祭祀殿?你要去找‘亡’?嗯,他有点冷漠,除了我,他谁都不理。听说,他也是水族人。”梵御麾亦轻松地回答。
“哦……他是水族人?”无心提高声音讶异地问。
“嗯!”梵御麾显然不愿意多谈此事,轻描淡写地回答,然后说道:“明早我直接带你入宫,我上完早朝,处理一些公事之后,你再随我回来。”
无心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敛眸沉思。水族血案的复杂,超出了她的想像,自己要从何处开始追查当年的冤案呢?先皇和王妃已逝,水族人几乎全被灭绝,线索都断绝了。宇川斯银不知晓这一切,也不能让他牵涉进来。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来调查此事,不对,还有一个人——亡。她有强烈的预感,他身上绝对有着惊人的秘密,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在婚礼上,亡对梵御极别有深意的一瞥。
第二天,无心一身王妃的盛妆,随着梵御麾进宫。她独自来到祭祀殿,厚重威严的殿门在她踏上第一级台阶时就被打开,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站在大门中央迎接她。
“王妃,你来了!”亡不卑不亢地问候,待她来到眼前时,微微低头,跟在无心身后。
无心第一次认真打量着亡,在她得知亡是水族人时,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涌上胸间。
她发现亡的长相极其英俊,面部表情却过于呆板,无情无绪,似没有生命力的英俊雕像。那双漆黑的眼睛如黑色的晶石,能反衬出一切他眼睛所看到的事物,却唯独反衬不出他自己的情绪。一个人要经历什么样的事情或修炼,才能达到这种无欲的极致呢?她曾经见过许多修炼得道的高僧,他们的眼中虽然清和,但还有一种慈祥、一种超然,一种静谧,而亡的眼中,一无所有,正如他的名字“亡”,一切人类的情绪在他的身上,都感觉灭绝了。
“祭师,你见过人体雕像吗?”无心突然好心情地问,她想探寻他是否真的无情无绪。
亡平静的面容没有任何波动,说:“回王妃,我一直守在祭祀殿,没有见过祭祀殿和这个院子以外的任何东西。”
无心眼里浮现了然,淡雅地说:“嗯!那是跟蛇神像一样的雕像,只是以人为原形。”
亡崇敬地望着蛇神像,平静地说:“凡人不能跟蛇神相比。王妃今日来此,有何事?”
无心深深地看着他,说:“我是水族圣女,想要知道圣女的职责是什么?”
亡淡淡地望她一眼,垂眸回道:“王妃还不是水族圣女,你不懂咒语,无法跟蛇神沟通,所以不需要负起这个职责。”
“你怎么知道我不懂咒语,无法跟蛇神沟通?”无心犀利地问,奇瞳里闪过锐利。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亡的声音里有着一种坚持,拒绝回答原因。
无心勾起一丝笑容,悠然地说:“还记得我大婚之日突然叫出的‘哈盘神’吗?你在举行仪式时,我就正在跟哈盘神沟通。亡,你当时的眼神告诉我,你很惊讶!”
亡抬头望了蛇神像一眼,平静的俊容上无任何波动,紧抿的唇线告诉无心,任她是贵为武皇王妃,也休想从他这里再问出些什么。
无心奇瞳一转,并不气恼,幽幽地说:“亡,是不是水族圣女,我并不在意,那只代表着麻烦。我要查的是十九年前的血案,以恢复我水族的声誉。”
亡迅速抬起眼帘,漆黑的墨瞳里闪过光芒,迅速消失,冷淡地说:“王妃,不要做力所不能及的事情。过去的就过去了,再重启只会掀起血雨腥风。”
“如果我执意要去做呢?作为当年唯一没有被屠杀令所牵涉其中的水族人,我非常好奇你当年的立场和身份。”无心淡然地说,却有一种逼人的锐气。
亡抬眸讶异地瞥她一眼,似是对她知晓他的真实身份而惊讶,不慌不忙地回道:“王妃,明知危险而执意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