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他离开的这十六天里,小九几乎是每天一条短信追过来。
翻了翻,大部分是同一句话:今天怎么样?箫古的心里暖暖的,有这么个不离不弃的朋友简直是人生大幸啊。
一条一条慢慢看,最后一条是昨天的:箫古,我想自杀。
以为自己看错了,箫古揉揉眼,再看,没错,就是小九发的,就是这几个字,立刻,心被扔进搅拌机似得,绞痛起来。
马上飞过去几个字:我回来了,别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
☆、新面孔
屁股扭来扭去,扭得裤子都快破了,终于等到了飞机落地。
箫古第一个冲出了出机口,拐弯小跑的时候,背包无情的扇在了后面的一个孕妇脸上。
孕妇一点防备都没有的后仰,差点摔倒。
好在没摔倒,不然,此刻,箫古就不是坐在警官面前接受批评再教育了。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前后,是不是你错了。”比他年长不了多少的型男警官坐在他身边语重心长的说道。
心情很低落的箫古,脑袋乱乱的,现在任何人和他说任何一句话恐怕他的思维就被牵走了。于是,箫古去想发生了什么。
孕妇被砸到脸,孕期中的人皮肤系统比较敏感,所以她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一大块红肿,还破了皮。
跟在孕妇后面的家属火速过来探查,箫古那句还没来得及说的对不起就被拖延了下来。
家属动作太大,阵仗太大,反倒把箫古撞得摔了一个大马趴,想起来的他根本没出力,完全是被一个男人拽起来的。
接着就被家属七嘴八舌的围攻。
“你干什么?不知道她是孕妇吗?四个半月最危险的时候呢,眼睛呢?眼睛长哪去了?”这是一位和孕妇有几分相似的中年徐娘说的,面色特冷清,满是苛责。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箫古立马弯腰道歉,特诚恳,还附了歉意的笑。估计就是这个笑,把情况给激化的。
“啥意思啊,你嘎哈啊,找削啊,笑啥,你说,你笑啥,我们框你咋地,你特嘚瑟是吧。”这是一个高个有两块大胸肌的粗犷男人发飙,瞧他手上带着和孕妇差不多的戒指,应该是她的丈夫。
箫古最不应该做的就是他皱了眉头,“怎么了,小伙子,说你几句还不高兴了?呵呵,年轻人不要这么心浮气躁的,你是觉得我们在讹诈你吗?如果你这么想了,呵呵,我们本来没想的,也不能无故被误会不是,在说,孕妇嘛,柔弱,做个检查是应该的,你觉得呢?”这是位穿着职业装的保养的不错的女人,但是还是能看出脸上岁月的痕迹,她在说话前轻轻按了一下孕妇的丈夫,有点激动的男人敬畏的看她一下,不知声了,想必是他的母亲吧。
“那个,不好意思,我有急事,再次抱歉,我把钱留下,你们看可以吧。”箫古不想多做纠缠,虽然心里觉得越来越不爽。
这一说不要紧,直接引起了家属对他的围殴,最后还把他告进了警察局。
箫古能想起来的也就这么多,警官看他低着脑袋,衬衫也是歪的,总共六个纽扣只剩下四个,脖子上有几道新鲜的挠痕,脸上也有摔擦的痕迹,不免起了同情。
“行了,那家人也冷静了,也没说要追究什么,虽然在刚进警察局的时候,你把手机上的信息戳到我眼前,我也相信你的确很担心,但,无论做什么,稍安勿躁没坏处。比如,你今天的遭遇就是一个好例子。欲速则不达,你应该懂。好了,在这上面签个字,你就可以走了。”警官推过来一张纸,箫古的手在推搡中扭到了,拿笔就显得特别扭,字写得蚂蚁爬,最后还是警官当着他的面帮着签的字。
“如果你需要维权什么的,我这里有一家公益性质的律师所。”箫古抱着背包站起来,摸着脸上疼痛的部位,偷偷龇牙的时候,警官多了句嘴。
箫古摇摇头,微笑拒绝了,“谢谢你,我不想再和那家人多说一个字。”警官愣了一下,微微惊讶,在说,我的是小伤,而他们,基本都受了伤,而且大多不是我造成的,现在都在医院里蹲着,看看到底是谁嘚瑟。箫古在心里补充道。
还没走出办公室的门,一个人影就冲了进来,连门都没敲。
箫古和他正好打了照面。“小九!你还活着啊!”什么叫喜极而泣就是形容目前箫古的举动,揉着鼻头,盯着完好无缺的小九,箫古简直开心死了。
小九什么也没说,上来就是个拥抱,紧紧地,“你小子不也是活得好好的。这个中秋节总算是能让我安心的过了。”
警官想走,奈何两个人堵着门口,只好站着等他们略显肉麻的叙完旧。小九松开箫古,扭头抛了包烟给刻意看着地上摆放的盆栽的警官。“谢了!”警官烫手的把烟扒进抽屉,怒瞪小九:“要死了,光天化日之下贿赂我,就是打个电话的事,快走吧。”
走在路上,箫古才知道,那个警官是小九的同学,有些交情的,也是他打的电话通知的小九,他亲自在电话里,和那家人说了的确有这么件事,那家人才真的放弃了追究。
即使如此,箫古还是觉得那家人行事蛮让人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