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修嘴角挂着温润的笑,偏头看着他语气惆怅,“难得……你还能称呼我一声六皇子。”
残阳心神一凛,仿佛从他随和的笑容看到了自己的死期。
慕容修拿着刀冲他行长揖礼,笑容暗藏冷芒,“师父,别来无恙啊。”
他喊师父二字时云淡风轻,却让残阳心虚到不敢应承。
残阳身边的女子见他脚步往后挪动半步,侧脸白的吓人,额头还有细汗。
她疑惑询问:“你这是怎么了?他是谁?为何让你如此惧怕?”
残阳不言语,一眼不眨盯着慕容修,握着剑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脑海中是慕容修浑身是血,满脸痛苦爬向他卑微求饶的样子。
“师父,别杀我,我不想死!”
慕容修见残阳脸色逐渐煞白,低笑冲他们招手,“过来。”
残阳脚上像是被灌了铅提不动步子,心脏更是咚咚打鼓,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来。
慕容修见无人敢动,笑意不减语气沉了些,“别让我说第二遍!”
他的警告声仿若摄魂铃,让他们想转身逃离的心偃旗息鼓。
残阳见慕容修眼底逐渐浮现起不耐烦的凶光,这才艰难的提起步子,朝慕容修走过去。
他身后的人并不识得慕容修,见状也只能慢慢跟了过去,面色警惕戒备。
残阳停在了慕容修五步远处,始终不敢再往前一步。
脑海中是慕容修三年前悄无声息回北溪,废了他一半功力的阴狠模样。
慕容修满意一笑,回头看着面前的北溪皇帝。
随后拿起刀自他额头起,锋利的刀锋顺着他的眉心缓缓划到他的脖颈。
“剥皮,一定要利落,手法要轻,不然会破坏美感。”
慕容修自顾说话,残阳和他身边的人毛骨悚然,如至冰窖,浑身冷寒。
只见他拿着刀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将北溪皇帝脸上的皮和血肉一点一点剥离。
他们浑身打了个激灵,一阵头皮发紧,疼的差点惊呼出声。
他居然,在剥皮!
有人后退两步想要跑,慕容修头也不抬轻声警告:“不想死,就站着别动!”
慕容修看着这张脸,脑海中是北溪皇帝面色和蔼满脸慈祥笑着同他说:“修儿,父皇来看你了。”
东洲质子府邸,北溪皇帝入夜而至。
给他带去了最喜欢的吃食,还有母亲给他做的新衣裳。
他满心欢喜以为父皇如约要接他回国。
却在他换上了新衣裳满心欢喜问他是否好看时,北溪皇帝从他背后给了他重重的一掌。
那一掌,伤了他的心脉,断了他的根本。
他吐口鲜血回头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见北溪皇帝的贴身侍卫残阳拔了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
鲜血和灰尘脏了白衣,他却无暇顾及。
他像条狗一样扑倒在地,忍住那钻心的疼疑惑震惊中带着不甘心艰难发问:“父皇,您为何……要……如此……对我?”
北溪皇帝满脸遗憾痛心,语气无奈不满。
“朝中上下都夸你有治国之才,夸朕有个好儿子,让北溪短短几年就已经可以和东洲抗衡,开疆拓土占领天下整个北部。”
他说着长长的叹了口气,语气带上了叹息,“只是,儿啊,你不懂藏拙,过于出众,威胁到父皇了,你的存在令父皇,实在是日日寝食难安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