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摸着四周的岩壁,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越来越湿了,时不时的还会有水滴下来,一开始我们如此没有防备,等到水滴到我面颊,脖颈处时才很不自在的扭动了下身子,用手情不自禁的又擦去。
水是那么的甜,清冽,我站在那承接起了一处向下滴水的水源,等了一会,才捧起一汪水的对她说道:“你喝吧!真的很甜”。
我看不到她的表情,我不知她一路下来会是怎样的一个状况,她也没和我多说,我们一直只忙于向前探索,却忘了关怀彼此,我相信她是渴了的,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她用嘴掇掇抿抿的在我手中喝着水,嘴时不时的会碰到我的手指,尽管我们相处这么久了,我对她和她对我都已是如此熟悉,但此刻这种不曾有过的体验还是勾起了我不少遐想,手上不时传来一阵阵的酥麻感,我不知道我不能够再这样下去,我借着我也渴了由头,将手伸了回来,又投入到了承接水滴的过程中去,冰凉一丝丝的让我冷静,又让我回到了理性状态。
我没有喝,反而是用水给自己洗了个脸,也趁着这股湿意将她拉到近前,替她擦拭了下脸,将她脸上的东西擦干净,尽管我看不清到底有没有擦干净,但还是稍微蹲了下来厝着脸在她面前调皮的说道:“干净了”。
她显然不相信,但也还是微笑的说道:“你是天眼通啊!”
我哈哈大笑着,她也情不自禁的往我怀中而来,我们相拥着,我也不时的亲吻了她几下。
我们静坐了一会,说了一会话之后,才又重新之前的探索,正如我们料到的,水是越来越多了,如果说之前还只是滴水的话,现在完全已是渗水了,很明显的能够听到不远处有一条地下暗河在涌动,裹挟着气势的声音在这个近似密闭的空间中,传来的回响是如此大,以致我们俩个对话时,都有些听不太清。
我猜想它肯定是条储水量很大的河,却不知它为周边哪一条河提供着水量。
走了很久之后,我们才走到一个平静的水湖边,我本是想继续向前的,但走着走着才赫然发现不管我向哪个方向走,只要向前,都是越走越深,我知道前方已是无路,但我也知道前方或许也就是出路。
此刻静水深流的湖摆在那,只等我们去尝试,只因我知道此处水湖定是与外面一片水湖相承的,要不然不可能这么平静,这绝不是一处源头活水,反倒是死水才给了我们机会。
水真的很深,而且很凉,我不敢轻易尝试,但愣在那的我也明知必须得这么做。
我问着她,她是否也会游泳,但她回复我的却是不是很好,这无形之中更加重了我的压力。
我沉思了一会之后,才对她说道,要她将身上的外衣撕成碎条,不一会,在我们两的努力之下才各自连接成了一条绳索,我试了试劲道,可恨,拉不了多少力。只得苦于无奈,将两条绳索并到一起,才算有了拉住对方的可能,但也无形中使得绳索较之前短了一半,我一边无奈着,但也一边感知到,或许短点会更好,能让她更靠近我,就算有什么意外发生,也方便相救。
我要她用绳索将自己绑于腰间,在她绑好后,我又试了试力,才又很放心的去帮我自己系上。
一声令下,我们俩个一起发力,向前游去,我们试图尽量在一个节奏下向前游,这样能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阻力,理想是美好的,但现实同样是残酷的,一入水游了一会之后,我立马就感觉不对了,我既不能游快,也不能游慢,本想要她试图去跟上我的节奏,最终反倒我不得不跟上她的节奏,但她这种节奏却对我而言是如此难受,很费劲而且又游不远,我不知道我气力能坚持到能游多远,但我知道,在这种现实状况中,最终我们只会都死于这一滩水中,我是如此想改变现状,不想接受这么一个更无奈于现实的死亡。
我奋力向后游去,向她伸出了手,让她浮游于我上方,而我则在下面承接着,我们一起打水,一起向前游去,我知道我这样更费劲,但起码这样更能让我们看见前面的曙光。
真的是游不下去了,一出那个洞口,靠在岩壁上,立刻就成了一滩死泥,急促的大喘着气,虽说她也好不到哪去,但总比我算是好点,见我滩在那,时不时的会为我俯冲一下胸口,揉搡一下肩膀,也靠在我身边躺了下来,不时心疼的说道:“辛苦你了”。
为什么我会听到这句话此刻如此生气,我顾不得我自己,尽管艰难,但还是翻身在她耳边说道:“你这什么话,你难道忘了,我们已是夫妻,以后要同舟共济的吗?“我亲吻着她,但也还是在她耳边叮嘱道:“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见她很肯定的点了下头之后,我才又躺了回去,但手却将她抓的更紧了,她也不由的向我怀里靠了一靠。
一天一地一席间,纯粹的幸福,如此真实却又如此难言,但心却明知。
这是“憩息园”内的那个湖泽,依然有一两只鸳在湖中游弋,也正像极了此刻的我们,如此形单影只,但又彼此依靠。
我们攀附着假山岩石而上,虽从后院逃了出来,实则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就脱离了危险,那火,显然已不是我们当初放的那把火了,烧红了眼的天正以一种火红映照着我们,我牵着她走到圆口试图逃出去,却只见一列队士兵正从各方涌现出来,我们立马成了他们的目标。
逃,如此而矣,我如此熟悉的做了像之前一样的走入那竹屋,爬上楼梯,然后再滚下来,依然的我们被囚禁在了那个“铜墙铁壁”之内,“棱梭”一抛,又送我们到了那“天人一境”,过了一会,“棱梭”又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我不知那些士兵是怎么出现在这的,就像当初父亲一样,他们一看见我们就立马向我们扑了过来,没有做丝毫的犹豫,“棱梭”也如一开始的一直在那吸食着这里的灵气,静静流转着,绝不似我们此刻刻的危急。
幸好她还有点功夫,也因此为我们拖延了不少时间,眼看差不多可以,想唤她过来时,却见她已被他们抓住,企图要挟她来让我投降,我是如此忐忑,逃生在即,但一边又是心爱的女人被捕,没错,我犹豫了,但最终还是妥协了,就要去关闭“棱梭”时,只听她一声大叫“不要,快逃,不要管我”。
她是如此声嘶力竭,不顾一切,那几个士兵驾着她她依然想往我这边跑,直到自己硬是跑到刀刃下,流血不止,还在眼望着我,对我说道:“快跑,快跑……”。
她努力拼尽一切力量的对我说着,这一幕此刻是如此惨裂,它让我在情于义之间两难,在生与死之间犹豫,我想过可否让我与她一起共死,但我又是那么的不想让她遗憾,她在最后一刻还在拼死救我,而我却最终如此不爱惜,这于她而言是这么的不值。
她依然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声音细微的在那近似自言自语的说道:“快跑,快跑……”。
‘我没逃出重围,你会如此不得安息吗?’她流血已是很多,但她却一直在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在看着我。
我是如此的不忍心,但还是在她的期待下,割开了手腕让血流入了“棱梭”,立马光芒大盛,将我与士兵隔绝在了外,但也将我与她隔绝在了外,我往外看着,却看得如此不真实,在最后一刻我都不知道她有没有闭眼,就已将我传送了过来。
如果说相爱是一种缘分,那也是场劫难,她逃不过我这一劫,在临死前还拼命相护,而我逃不出她这一劫,那我终身也会注定孤独。
第十章 亲亲吾爱(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