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湖,圆形。只有一池水光碌碌的很,月光照在上面又无形皎洁着。这是一片绝好赏月光之地,没有出现任何,哪怕一根杂草来划破它的脸庞,圆润中涟漪着几许清光。
月像我此刻的心沉静着,无一丝波光荡漾,看得久了都让我觉得静的有些诡异。
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身影跌倒在地,顺着光看去,地上斑驳一片,那人口中还不时流着残血。走得近了,才赫然发现是凤吾。
“你居然还没死?”我不无震惊的说道:“看来你命还真是够大”。
“没想到我也会中你的恶计,你早就串通了‘蛇修灵’的人给我们来了个釜底抽薪”他恶狠狠的说着。说完还不时想向我伸展着手,欲制我于死地,但他已是那么羸弱,连再站起身的力气都已没有。
这场恶战看来还是耗费了他不少精力。尽管他当初想得好,以为能抽身而退的置“虎修灵”的人于死地,却没想到我早已暗中通过蛇形大印调动了“蛇修灵”的众人对其进行绞杀。
我连环向他施了一个暗计,从而才得来如今这样的局面。
我哈哈大笑了起来,不把他当一回事地走到他面前的说道:“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吗?只怪你没从根本处将我的身份打探清楚。我怎么可能让你如愿,更何况你是如此不值得信任的人”。
“你是几时察觉到的?”他似有懊恼的问道。
“如果说我从一开始就没相信过你呢?说不上察觉的话,那你该明白我一直在堤防你”我绕到他后面,重新将门关上,又轻轻的说道:“你还以为我一直在你的算计中吧!只可惜我却只相信自己,不过说到底你手段倒真是高明的很,又让我学了一招”。
我不无戏谑的蹲下来,轻拍了他几下脸,又暗用劲的将他的头抬了起来。
这是一张充满戾气,又无限悔恨的脸。切咬着牙,身子虽弱,但斜撑着的身体像是下一秒就会站起来似的。
他依旧在面对我时有着他的气势,一直以来让我讨厌的气势。
它是即便明着虚伪时也会暗渗出来的不当一回事。
或许在他的心中,也如我不相信别人的高傲着吧!但他的高傲里却不免空落的多,没有几许真情实感,甚至委蛇在里头。
我承认他的手段是比我高明的多,甚至高出几截,但我是个对感觉那么敏感的人,连一丝丝的细微差别都能清晰明辨出来。
这是天生赋予我的忧郁气场带来的细致观察和思索。它时时刻刻像是一面悬镜般的想要将一切照个真与透。
说到底,我还是个重情义的人,才会这么在乎这些关系当中的真真假假。
我是个能付出同等恩义的人,但很被动,即便是在如今的算计时候,也仍然被动的很。
“我很想问你个问题,你到底与我父亲有什么深仇大恨?”我轻轻地说着,像追溯着源头的轻缓起了脚步。
这是根源所在,更是涉及父亲的沉重话题。我不想轻松面对,犹如我依旧对父亲崇敬般的心,凝神了起来。
他不为所动,像是没听到一样。但我知道,他在害怕中计。
说到底我在面对他时仍无根无据。尽管如今造成了这样的局面,彻底摧毁了他,但他仍没必要担下这个重责。一个让我不会放过他的重责。
我暗浮了一下心思,将手从他的下巴处挪开。起身,走到他身后,立马就给了他一脚。
他猛喘着粗气的躺倒在地上,我仍不心软的说道:“你看错我了,不承认,你以为我就会放过你吗?”
“从桐城古镇没将我的魂魄吸食开始就向我算计了吧!以为还道你是好心,却只是正如你说的只不过想染污我的灵魂,让真正的暗黑力量渗杂进来,你才有可能真正摄取我的灵魂。到‘临雀城’放过了我,也只不过是你突然发现:我对你有更大的利用价值而已。
其实你从第四层楼下来时,就知道我身上有‘棱梭’了。当问起时,却没想到我会那么乖的交了出来,这倒让你意外了起来,以为我可以被你利用,却真如你说的,我也只是‘暗珠明投’,向你存了狡猾心思。
我一点都没感激你的不杀之恩,却更加深了我对你的忌惮。
我事事顺着你,乖得很,也肯定让你有过我很好利用的错觉吧!只可惜我懂得‘在你屋檐下,向你低头’的道理。
你虽大体上默许了我的存在,也一点点的将我纳入你的计划当中。
可你依然没有改变你的本质,向我暴露了你的杀机。你难道不记得我差点就死在你的‘孔雀羽’下面了吗?
要不是我及时向你示弱,也一时让你念着了我的利用价值。只怕我也早就如那色彩斑斓的圆珠般被你吸纳进了腹中吧!
你还真是个狡猾的人。老是想用你的假恩义来混淆你想对我的杀机,却也不想我也只是当做小心翼翼在你的羽翼下谋生存。
不杀我,假意与我父亲之间的事释怀了,又将我图引到共谋复兴‘雀修灵’的大事上。
于小面来说,让我有了恻隐之心,将你放到‘叔伯’可被信任的一辈上去。于大面上来讲,正如你窥透我野心般的,让我有了膨胀之感。更何况这是我父亲一直以来负疚的地方。
至于为什么不自己将‘棱梭’去献给丘奇,选择用我,你也只不过想坐收渔翁之利。好将自己排除在这一事件之外。
把我推到明处。成了,我也不过是你手中的傀儡。败了,也有了个替罪羔羊。
只可惜我太聪明,也事事向你留了一手,才让自己真真正正在被你控制下扭转了局面。
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会调动‘蛇修灵’的人来给你们个反扑吧?哈哈,‘赤练金’虽声名在外,但我才是‘君仙。我才是执掌‘蛇修灵’的君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