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乖乖,这东西可吃不得!”郁北川低头,发现沈沛蓝戴在手腕上的镯子不知什么时候到了酒儿手里,她正咧着粉嫩无齿的牙龈一口咬在了镯子上。
镯子断成两截铿锵落地。
而沈沛蓝虚弱的魂魄刚飘出来,就被酒儿小手一挥,拍进自家娘亲的身体里。
【好啦,娘亲魂归咯。】
郁君辞一脸沉默加疑惑。
不是说,这镯子坚不可摧?
为何酒儿只是轻轻一碰掉地上就碎成两半了?
难道是个假货?
刚才孟如妡的话郁北川也听到了,他看了看一脸沉默的儿子,再看看碎掉的镯子,说话都磕巴了:“道、道长,镯子碎了。。。。。。怎么办?”
“不可能,不可能的!”这可是她师傅花了整整二十年才炼化的至宝!
孟如妡猛地冲了出来,在看到地上碎裂成块,暗淡无光的古镯时,不由神魂剧震,被紧追而出的云鹤道长一拂尘抽过去。
她惨叫一声,身形逐渐黯淡,双眸痴痴凝视着郁君辞,缓缓伸出手来。
“郁郎~~”
郁君辞悄悄抚平了一下身上起的鸡皮疙瘩,眉头微拧:“可别,我不认识你!”
莫要叫得这么亲昵。
看看他爹那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与这女子有何首尾。
孟如妡忽然呜呜哭了起来,那声音实在瘆人。
她不甘心呀!
明明是她先认识的郁郎。
是沈沛蓝这个贱人抢走了她的郁郎。。。。。。
她想告诉郁君辞,他们见过的,只是他早已忘记了。
然而那声音呜呜咽咽的听不清,那一抹身影越发虚淡,直至消失不见。
郁北川捡起地上断成两截的镯子递给云鹤道长:“道长,我那儿媳?”
先前那妖女说了,他儿媳的魂魄就被关在里头,现在镯子断了,也不知道打不打紧。
云鹤道长看了一眼郁君辞抱着的沈沛蓝:“放心,令媳的魂魄已然归位。”
郁北川这才放下心来:“看来是那妖女危言耸听,这镯子哪有她说的那般厉害,轻轻一摔就碎了。”
郁君辞:确定是摔碎的,不是小酒儿咬碎的?
云鹤道长看着断掉的镯子眼神有些异样,这古镯中还留有残息,似乎不是假的。
他侧头去看郁北川怀里的婴儿,只见她打了个秀气的哈欠,乖乖巧巧地窝在自家祖父怀里,眼皮一耷拉睡着了。
“那异魂已除,尊夫人魂体已归,贫道便先行离开。”云鹤道长含笑施施然离去。
来日方长,他与这孩子是有些缘分在的。
见云鹤道长离开,郁北川提着的一颗心才稍稍松下。
他刚刚试过,凭他的功力,竟未能撼动那镯子分毫,可他的孙女儿牙齿都没长一颗,竟然把镯子咬断了!
不得了,他的小孙女不得了哇!
“辞儿,你先将汀兰院的事安排好,一会儿过来我书房,我有事与你说。”
沈沛蓝被夺舍一事毕竟有些匪夷所思,家里除了爹外,其他人都不晓得,便是贴身伺候的檀雨和徐嬷嬷虽有些疑心,但也没叫她们知道。
云鹤道长进来时也不知道弄了个什么阵法,贴了些符,所以院子里动静再大也没有人出来。
郁君辞将沈沛蓝抱回屋里,想了想,又将睡着的酒儿抱回她身边,喊了晴风和檀雨照看着,这才往书房去。
他刚到书房,就听他爹急吼吼道:“刚刚在汀兰院,我好像听到酒儿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