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他的声音沙哑还有些虚弱。
郁北川鼻子有些酸,他的大儿怎么成这样了?
当年他可是这丰都里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却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只怕。。。。。。可能还会比他这个当爹的先走一步。
【伯伯。】
听到婴儿的吟哦声,郁君旒也忍不住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他爹怀里还有个孩子。
“这是。。。。。。酒儿?”郁君旒宛若一滩死水的眸底难得闪过一丝慌乱,“我这里味道不好,爹怎么把酒儿带来了,万一过了病气可怎么是好?”
夫人这两日笑容多了不少,时不时就会提起三弟家的小侄女酒儿,所以郁君旒虽然在院子里养病,却也是知道酒儿的。
郁北川闻言也有些紧张,他正和小家伙玩呢,屋里放人多影响他威严的形象啊,所以屋里头只有他和老妻在,听到下人来报,他着急嘛慌的,一把拎过小家伙就过来了。
这会儿他也觉得抱着酒儿过来不大好。
【伯伯不怕,我身具灵气,呃,虽然还有点少,但不会被过病气的。】
酒儿看着自家大伯,心里头暖暖的。
大伯自己都病成这样了,还担心过病气给她。
她看着郁君旒的脸,都已经瘦得脱了相,但依稀能看出先前的俊美。
可惜了。
郁家是将门世家,大伯作为永定侯府的世子,在十来岁的时候就已经上战场了,也曾威名赫赫。
然而战争也是最为残酷的,在一次次的战斗中,他的身体早已累积不少暗伤,更是在一场大战中,被敌人打伤,差点丢了性命。
后来虽然救回来了,但自此也只能瘫卧在床。
酒儿再一次看了大伯一眼。
好惨!
他也曾令北戎闻风丧胆,是人人敬畏的大英雄。
如今却落得满身伤病不说,没过多久就要抑郁而终了。
酒儿心中不落忍。
她笑盈盈地朝着郁君旒伸出白嫩嫩的小手。
【伯伯,把手给我,我看看~~】
郁君旒看着酒儿嘴角浅浅的笑涡,眼里浮起一丝温柔的笑意:“爹,咱家酒儿很是可爱。”
她没有嫌弃他这个满身药味的大伯呢。
他这个房间整日弥漫着苦苦的药味,家里的孩子们都不爱来,当然,怕他过了病气给孩子们,也怕孩子们影响他休息,往日里夕月也不允他们随意进来。
郁北川见郁君旒欢喜,不由笑道:“那可不,你瞧,这小丫头喜欢你呢,可能是想摸摸你,你快些伸过手来,别让她把手举酸了。”
郁君旒的眼睛都睁大了些,半晌,才缓缓伸出一只瘦得皮包骨的手,轻轻地包住那只小手。
婴儿的小手十分柔软,他都不敢用一丝力气。
然而,下一秒,他觉得自己的手淌过丝丝温凉,身上甚至起了一丝热意,原本因为天气炎热而难耐的伤口却多了一丝清凉,似乎没那么难受了。
郁北川注意到,大儿子的精神似乎好了不少,不由一阵惊喜。
难道是酒儿?
【灵气这么快就消耗没了?啊,肚子又饿了~~】
要是有酒就好了。
酒儿咂咂嘴巴,无比想念自己仙府里那一坛坛美酒仙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