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冯丞相家就传来喜事,恭贺冯大人在快要过六十大寿的时候又纳了房小妾,第十九房小妾,再加一个就九九归一,离涅槃不远了,可喜可贺啊。
“冯大人果真是老当益壮呢。”还未走进明光殿,就听到从里头传来付昭仪的声音。
“当然啊。”我含着笑意走进来,“参见皇上,见过昭仪娘娘。”
“妹妹,你也听说啦?”付昭仪永远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这大等喜事,当然知道啊。”我一边应着,一边瞧见付昭仪和元奕手里拿着一副什么画,不由走上前。
“燕来,你看看。”元奕招手叫我上前,“你看这画可好?”
画上是一名女子,画上的女子头上珠钗环绕,眉心中间一颗明珠宛若阳光打在溪水上折射的星光。面若桃花,柳叶眉好似二月春风里的那把剪刀,细细弯弯犹如挂在天际的弯月;一双丹凤眼似嗔似喜,顾盼流连间恍若隔世的残梦;肤如凝脂,靥笑如春桃,
可谓是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如此金光闪闪一人,佩戴着名贵的金银首饰,除了付昭仪,还会是何人?
“画的真好。”鼻子突然酸酸的,但还是勉强挣扎出一个笑容,“姐姐长得这么美,画的当然美啊!”
不用想,肯定是元奕给她画的。瞧,画上墨迹未干,说不定就是刚刚才画好的。不知为什么,好好的兴致突然间消失殆尽,就像凭空挥发掉的水蒸气。心头酸楚,脸上的笑容快要垮下来,不知是谁打翻了药罐,苦的要命,一点都不想笑一定都不开心。
“妹妹才长得美呢?”付昭仪吹捧到,“妹妹才是美若天仙呢。”挡不住的笑意层层堆在她脸上,笑靥如花。
“哪里有,是姐姐长得好看。”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是皇上画得好。臣妾就先行告退了。”我就不打扰你俩你侬我侬了,眼不见为净。
“朕哪里画得这么好。”今天大家都是吃了谦虚药吧,一个比一个谦虚,“要是燕来喜欢,朕让刚才的画师也给你画一张。”
等等,不是元奕画的,是画师画的。我就说呢,就元奕这一无业游民能画出什么好画,能画出个小鸡啄米图就不错了。
心里立马喜滋滋的,“臣妾丑陋,就是天下最好的画师也画不了姐姐这么美啊。”心情好,说的话也就甜了。
付昭仪嘴笑的更是合不拢了,嘴上却还是谦虚道,“妹妹说的哪里话。”
“姐姐真美。”我收回欲转的脚步,转个弯,走到画面,不禁吟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姐姐这样的美人恐怕只有在瑶台月下才能瞧见呢。”
“云想衣裳花想容。”元奕在一旁轻吟,“好诗,好诗!”
我一下傻眼,完了,我竟然将李白的《清平乐》作为恭维话给讲出来了。心里默默哀悼,亲爱的小白,不是我有意的,我真的是无心剽窃你的作品啊。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元奕就将那首诗题在了画上。我不忍看下去,只想躲在一个角落了默默流泪默默检讨默默痛恨自己嘴快。
元奕搁下笔,“朕竟没想到燕来竟会作诗。”
“臣妾,臣妾。”我无语,只能再次打个慌瞎编,“这是臣妾未进宫前碰到一个穿白衣服的算命先生,他做的。”生怕如果说是个学子元奕要找来,所以索性说是个算命的瞎诌的。
“算命先生?”元奕疑惑的问道,“算命先生也会作诗?”
“我乾元人才济济,满腹经纶的学子数不胜数,庙堂草野间皆是有学识之人。”我开始胡吹,“别说是一个算命先生,就连一个跑堂的种田的卖菜的杀猪的都会吟诗作对。”最后,总结,“这都是皇上您治国有方。”
“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元奕看起来很高兴。
“臣妾先行告退了。”付昭仪卷好画,交给旁边的侍女,准备离开。
“皇上。”瞧见付昭仪已经走出明光殿,突然想起自己竟然差点将要来办的事给忘了,趁现在元奕心情好,赶紧提出要求。“臣妾有一事相求。”
“何事?”元奕看起来心情还算不错,
“臣妾知道皇上因为臣妾而禁足了许美人。”我斟酌自己的措辞,“臣妾是小肚鸡肠之人,害怕许美人生气,出来后又责罚臣妾。所以臣妾恳求皇上让许美人回家省亲。说不定,许美人见到自个儿家人了,一高兴,就将那些生气的事都给忘了。臣妾也就。”我没有说下去,静静等待元奕的下文。
“你是想让朕准许许美人回家省亲?”元奕摸着下巴沉思道。
“是。”元奕的表情看不出是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