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奕是个油嘴滑舌的,“看出来的肯定没有江哥多啊。”
江罚轻笑一声,不吃这套,“你先说说你的看法。”
明奕拿起那勺子,一下一下的轻巧着碗,叮叮当当当作思考的伴奏,“傅成那个反应怎么看怎么不对劲,虽然他最后给圆回来了,但是之前的话明显就对不上。”
“他说跟宋佳就是普通的同学关系,但既然是普通的同学关系怎么会知道这周是她值日?他后来说这些都是景兰蓝顺嘴提过的,但既然景兰蓝都能顺嘴跟他提起过宋佳,那他和宋佳又怎么会不熟?要是真的不熟景兰蓝怎么会顺嘴跟傅成提起宋佳呢?这看似被傅成解释的很合理,但其实细想就一点都不合理。”明奕说。
江罚明显很满意明奕的答案,刚要开口再说话,服务员过来上菜,江罚便暂时没说,等菜都齐了才一边慢条斯理地吃饭一遍说:“你说的都对,还有要补充的吗?”
明奕看见桌子上的菜就两眼放光,但是看见他江哥如此斯斯文文,觉得自己应该学习一下物以类聚和近朱者赤这几个词语,于是也跟着装模做样,“你说这俩孩子串口供,我想了一下,确实有不对的地方。”
“景兰蓝说那天晚上她是在巷子口等的傅成,但是傅成说在小区门口没见到景兰蓝才去巷子口找的,这里我比较倾向于傅成说了真话,因为他们下补习班的时间不算早,那个点路上基本没什么人,傅成必定会让景兰蓝选择一个人流量较大,容易引起注意的地方等他,怎么可能会是巷子口。”明奕嘴上说着,眼睛一直盯着江罚面前的一块红烧肉。
“嗯,还有吗?”江罚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把面前的红烧肉推过去,“这家以后不来了,肥肉太多。”
“有吗?”明奕眨眨眼,然后谄媚的笑道:“那江哥你要是不爱吃我就都吃啦。不过确实,这一盘肉也太少了。”
江罚看那样子心想:他有在吃的这方面虐待过这人吗?没有吧?
“你是喜欢吃红烧肉还是最近我虐待你了?”
“唔?”明奕已经被红烧肉扰的五迷三道,早已不管吃相,“啊……长身体,哈哈,长身体。”
他哪里敢说江罚平时点的菜有点太清淡了,虽然是顿顿有肉,但是他才二十!那些肉都没有油水,不够他肚子里的馋虫塞牙缝的!
江罚没再继续这个无关紧要的话题,慢条斯理地开口补充道:“在那天问景兰蓝的时候,虽然她没有具体描述她遭受到了怎样的迫害,但是她表达的意思就是受到的惊吓不小,并非傅成口中‘受了惊吓’那么轻而易举的带过一嘴。”
明奕嘴里咬着肉,唇上带了一层油水,他抿了抿,“好像确实是这样。但是为什么呢?他们干嘛要撒这么一个谎?”
明奕低头干饭,觉得他江哥好久没有回答,抬头发现江罚拿着筷子盯着某一点,似乎在思考。自己是不是问错问题了?江罚又不是神仙,要是这么轻而易举就知道原因那问题岂不是都迎刃而解了。现在江哥答不出自己的问题不会觉得丢脸正装死吧?
明奕自觉善解人意,开口准备给江罚台阶下,“要不我们再去找机会问问那个普高的学生?”
江罚闻声收回目光,又开始动起筷子,“不用,既然这套说辞在学校那里都没人追究,就证明那个学生应该也是和景兰蓝傅成达成了某种共识,或者景兰蓝和傅成要隐瞒的事情是他也不知道的,不论哪种我们从他那里也都不会再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江罚的筷子似乎不经意地轻嗑了下碗,“问题还是在景兰蓝身上。”
太阳下山后晚风终于不再那么燥热,明奕洗过澡后打了会儿游戏,觉得无聊,发消息给江罚:江哥,你想吃宵夜吗?
等了半晌没有回,这才七点半啊,睡觉了?算了,自己下楼去买,也不能总想着坑江罚的钱。开门等电梯的时候手机响了,明奕拿出来一看,是江罚回复的消息,就俩字:不想。
明奕脸上一喜,早就猜到结果是这样,他的目的是问江罚吃宵夜吗?不,是想让江罚带着他去吃宵夜!明奕直接转身准备去敲江罚的门,准备软磨硬泡也要让江罚请他吃这顿宵夜。
电梯声和敲门声同时响起,明奕没注意身后的电梯走出来了谁,一下下敲着面前的门,然后装作乖乖兔的样子眼巴巴地等着。
不料自己期待的声音就在背后响起,“不是说了不吃?”
明奕回头,看见江罚穿着一身黑,黑半袖,黑的休闲裤,还带了个黑色帽子。虽然江罚平时也是这副休闲打扮,但是此时这身再配合外面越来越浓郁的夜色……
“江哥你去盗窃银行金库竟然不叫我?”
江罚瞥了眼前着小钱串子一眼,伸手把帽子摘下来,理了理有些被压扁的头发,把那个黑色帽子扣在了明奕脑袋上,看着他差点被挡住的眼睛问,“还吃宵夜吗?”
“吃!”明奕咧嘴一笑,然后伸手把帽子带正,期待的问:“江哥你带钱了吗?”
江罚转身按电梯,“没带,把你压在那儿洗碗抵饭钱。”
明奕丝毫不在乎江罚逗小孩的语气,转头就忘了问江罚去哪儿了,像认主的小狗紧跟在江罚身后,他要抱紧这条大腿,现在他多和这位金主爸爸多套近乎,说不定事后江罚觉得他还不错,收他当徒弟,自己再努努力,继承江罚名下的百万资产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