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草垫上的苏子在祝子木熄灭了蜡烛之后,还是不太放心的嘱咐着祝子木。
他裹着棉被转过身,看着那平稳的躺在床上,听见自己的问话才微微偏过脑袋看向自己的小师弟,再想了想那个只算是面容周正的小厮,更加坚定了将厚朴和菖蒲分开的计划。
厚朴那小子没有节操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他早就知道对方为了保证药材只从他手里过,可是雇佣了一群地痞无赖到周围去挨个警告那些药农的。
再加上这小子在百草堂的时候就鬼精鬼精的,他见色起意对小师弟动手也不是不可能,虽然兔子不吃窝边草,但是那玩意就一癞蛤蟆,干出点什么都不让人意外。
厚朴果然如苏子的预料一般,这些日子也就在晚上回来,很快就连晚上也不回来了。
至于他的白天,那都是在酒楼之中以及柏溪镇内的各处地方搞得鸡飞狗跳,不少杂耍艺人都受到了他的打赏。
厚朴带着车队回来的第三天,一个不速之客来到了百草堂中,这次往常并不迈出内院参与百草堂事宜的徐夫人难得出来见了客人,一起来的还有荆芥。
“舅舅。”
荆芥在看见了那披着一件貂皮披肩的男人后就立刻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男人的身边,随即被男人用力拍了拍肩膀。
“都是个大小伙了,我都抱不起来了。”
“兄长。”
徐夫人缓步从内院之中走出,她示意黄柏和其他弟子先退回前堂去,并想要将这位突然登门拜访的哥哥引入后院之内再行交谈。
“妹妹,我前几日不是给你来了信吗,你怎么不回信。”
男人笑着摸完外甥的脑袋,随后抬头就看向了似乎并不想要与自己在这里交谈的妹妹,他带着淡淡的笑,却让徐夫人皱起了眉梢。
“生意上的事情你应该去找他而不是来找我,你们不都是称兄道弟了吗,而且家里面不也是去梁城来的更快。”
小妹的态度让男人的微笑更深了几分,他携着外甥直接坐在了外堂的太师椅之上,随后自怀中取出了一只玉的平安扣给外甥戴上。
“喜欢吗?”
“喜……喜欢,谢谢舅舅。”
荆芥显然也察觉到了舅舅和母亲之间的诡异气氛,他转过头去看着正看向自己的母亲,直到对方点头了这才磕磕巴巴的道谢道。
“我们是一家人吗,谢什么谢。”
男人看着徐夫人,一字一顿的说着。
“那是条脱了链子的野狗,本来就养不熟,你不去找狗主人,来找我有什么用。”
徐夫人眉眼间只剩冷淡,当初徐掌柜将她父兄和自己之间的关系上那层薄薄的纸彻底撕开之后,她就不再给这些家伙什么好脸色了。
“实在是野狗撕的人生疼,都是一家人,就帮帮忙吧。”
男人搂着自己的外甥,用一种尖锐的方式恳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