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言越想越是生气,根本不知道哪里出现问题了,这好端端的,凤川河怎么就开始怀疑他了呢?明明以前还那么疼他,都依着他的,接着……
“难道是看守所那傻逼抖出什么来了不成?”尤言蹙了蹙眉,可这个想法刚出现他又摇了摇头,啧了一声,“不可能,对方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告诉凤川河什么,只能是他自己起疑……”
这样一来就有些难办了,毕竟对方不起疑还好,如果真的起疑了的话,就很难消除一个人的疑虑,难以让对方再像之前一样相信了,并且想要闯进对方的脑海里改变记忆……其实并不简单。
甚至可以说是很难的,只有对付一些普通人才会轻而易举,而对于一些妖类,甚至是一些大妖就是难上加难,否则这么多年他不知道趁机篡改凤川河记忆多少回了,凤川河早就是他的了。
用得着拖了这么久还没个结果,中途莫名其妙插进一只卑贱的猫来,白白给他做了嫁衣么?
任何有修为的妖类脑海里都是有保护的屏障的,会抗拒排斥不属于自己的能力进入,一旦试图侵入就会被对方有所察觉了,特别是像凤川河这样的,天生就占了血脉的大优势,当年那也只是因为他身受重伤这才让他冒死捡了一个便宜。
可是如今凤川河好端端的,哪里有那么多的便宜给他捡?除非……自己亲自去创造这个机会?
“啧,怎么想都有些不对劲,太唐突太冒险了,万一失败露出马脚,我就……”尤言蹙了蹙眉,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自己该冷静一些,“说起来……”
他回到了屋子里,突然取出手机,在一个联系人备注点了一下,手动打了一行字过去:凤川河今天突然让人跟踪我,已经开始怀疑我了,不知道是哪里出现意外了,这么多年也没出过什么事情,我一直处理得挺好的,如今我不知道他怀疑我是怀疑什么,又不能此地无银三百两,啧。
大概是深夜,对方并没有那么快回复,却让尤言更加着急并且烦躁,有些拿不定主意的烦。
他等了一会,终于等到回复:怎么?
等待消息的尤言看到这简单的两个字回复,瞬间气得差点吐血,没忍住呸了一声骂道:“他妈的,都这个时候了还装什么高冷!多说几个字是能死么!好歹同一条船上的蚂蚱呢,去你妈的!”
尤言骂完了以后,深深吸了几口气,懒得动手打字了,直接点了语音说道:“这些年我瞒着他做的事情不少,不过许多都是小事,如果被他发现了,顶多会让他对我改观,或许印象会变得更差一些,但也不至于会怎样,可我怕这一次他怀疑的不是那些小事情,而是……其他的那些事。”
他语音过去后,对方并没有语音回来,只是过了一会才回:没有证据,只是猜测,何必自己吓自己,并且就算凤川河怀疑你又怎样?你只要保持心态,跟平常一样不露出任何把柄,不让他抓住任何马脚便没有关系,毕竟你可是对他有着“救命之恩”的,就算怀疑而已也不会把你怎样的。
尤言:“……”
操你妈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现在担心的就是这件事,不知道是不是随着时间流逝,当初他悄悄植入凤川河脑海里篡改的记忆不知道是不是开始渐渐松动了,如果……
凤川河想起来了……
那后果不堪设想。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尤言被自己这突然想的给吓一跳,手臂直接起了鸡皮疙瘩,瞬间狠狠搓了搓几下,脸色有些苍白,自我安慰道,“就算他目前对我起疑,可能也只是因为余淼这个小贱人在他耳旁吹枕边风,说三道四,所以他会怀疑我……可能也只是指我针对余淼的一些事情……”
“对对对,一定是这样!”尤言瞬间笑了起来,仿佛找到了一个让他稍微安心的理由,松了一口气,脸色也不那么苍白,一边笑一边咬牙切齿道,“就算让他知道了,我也不过是因为太喜欢他了才会做一些蠢事,又没有伤害到谁的性命了……”
即便他欺骗凤川河,并且还想办法想要伤害余淼,可就算这些被凤川河知道了,他也有理由,卖惨哭着说只是因为太喜欢他,一时嫉妒过头才犯了蠢,做错了事,只要他好好哭上几场,卖卖惨,并且道歉认错,凤川河也不能拿他怎样……
“啧,虚惊一场,”尤言揉了揉自己的心脏,坐下来慢悠悠地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松了一口气,笑了笑,“我就是太敏感了才会把这事跟当年的事连在一起想……可当年的事怎么会暴露呢。”
根本不可能的,无需担心。
就在他松口气时,对方问:又怎么?
“没怎么,思来想去可能是虚惊一场,他对我的怀疑想来也可能是一些情情爱爱惹出来的事情,我自然有办法解决,”尤言依然是点开语音冲对方说,“只要不是关于十多年的事就一切好说。”
对方回:嗯,毕竟作为一个从妖界犯了法并且悄悄隐匿逃到人界,最后还篡改了凤川河的记忆,理所当然跟他混成一片待在他的身边,从某种意义来说,是挺厉害的,还是不要命的厉害。
尤言:“……”
他盯着对方发过来的消息,沉默了半晌后,深深吸一口气,眯了眯眼睛,冲着听筒道:“你是我们这些逃犯的领头人,没有你,我们逃不了。”
对方道:知道就好,能让你们逃到人界悄无声息活了那么多年,同样也能让你们关回妖界的地笼里,如果你们不想再体会那种阴沉冰冷不见日光没有自由的囚犯生活,就安分一些少惹事。
尤言:“……”
对方接着冷淡地回复:否则我不介意亲手把你们送回妖界地牢去,省了凤川河不少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