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徐文敏缓缓摇头,道:“既然已经拒绝他的求亲,妹子还是不要和他再有任何瓜葛的好。”
拒绝孙智韬的求亲,徐家最担心的事情就是会影响他的求学。明年就是秋闱,这个时候他出了岔子,难保孙家不将此事怪罪到徐家头上。
二伯徐昌荣虽然有座师照拂,但毕竟是初入官场,根基太过浅薄,远远不是诗书望族孙家的对手。
如果因为此事,孙家迁怒于徐家,二伯仕途恐怕会平添风波。
何况,孙智韬的父亲凉薄无情、心胸狭窄。他最有前途的儿子如果被毁,他一定会报复徐家。想到这里,徐婉真便不能坐视。
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此事由她而起,理应由她来解决。
“无妨的,阿哥。我去说服他的把握更大。”徐婉真语气坚定,眼神里没有半分动摇的神色。
自打从大理寺狱中出来,徐文敏就觉得妹子独立成熟了许多。在很多事情上,她不但见解独到,意志更是坚定无比。
徐文敏见她如此,知道她已经下定了决心,思虑片刻道:“好,那我来安排,妹子等我消息便是。”
徐婉真微笑点头道:“如此,就拜托阿哥。”
这一天,先是用计获取了武娇的信任,又因墨竹前来报讯遭遇一场心灵的凶险。耗费心神,连接解决两桩大事,纵然是徐婉真体质良好,心神也觉得疲惫不堪。
泡了药浴,徐婉真早早歇下,片刻便进入了梦乡。
翌日清晨,这大半年来养成的生物钟,让她从睡梦中苏醒。额角有些发紧,想来是昨日心神耗费过巨的后果。
听见动静,采丝、青萝进来服侍她洗漱。
温热的毛巾敷在面上,让徐婉真精神一振。
想到采丝服侍自己尽心尽力,徐婉真道:“昨日院中又打下来好些新鲜的桑葚,采丝你带些回去,给家人尝尝鲜。”
这种赏赐,比银钱更能以示亲近之意,是获得主子认可的奴婢,才能有着的待遇。
这样的好意,采丝自然笑着受了。
让父母兄长看见自己在徐家过得好,也是采丝的心愿。
苏良智的药膏效果神奇,又是刚受伤不久便涂抹上。迎着晨光,徐婉真仔细看了看,笑道:“好在你脸上的指印已经快消你,否则杜管事还以为你在徐家受了薄待。”
采丝笑道:“就算还在,大哥也不会认为是小姐做的。”
闲聊了几句,徐婉真道:“趁时辰早,你快去吧,坊门落锁前回来便可。”
辞了徐婉真,采丝怀着一颗感激的心,坐上一辆专供下人出行的马车,往北郊“松溪书院”而去。
……
天色放明,旭日初升,给巍峨雄浑的皇城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
胡太医打着哈欠,拿出腰牌给守卫查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