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大雨倾盆,洛水河面眼看着就高了起来。
工部里不断有人进出,从尚书到小吏,人人眉头紧锁。京城的雨还算不得什么,黄河上游的雨势才令人担忧。
从各地不断传回来的消息,这样的雨再下上两日,黄河就要泛滥成灾。
郝明宇将精通河工的侍郎派了出去,带着人在黄河两岸勘测,希望能找到一旦汛期来临,黄河可能的改道方向。如果能成功寻到,就可提前疏散那里的百姓,免去无辜死伤。
他两手支在书案上,揉着眉心。根据传回来的消息,黄河改道极难预测,至今未能勘准。
为今之计,只能请户部提前调配粮食到河北道沿河一带,提前做准备,以便汛期来临之际,放粮救灾。
……
刘祺然苦着脸从国子监出来,高义忙迎上去为他撑着伞,道:“世子爷,雨这样大,不如上马车吧。”
“娘们才坐马车。”刘祺然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接过他手上的蓑衣油笠,翻身上马,往醉白楼的方向而去。
看着他策马远去,高义手忙脚乱的上了马,口中喊着:“爷,您慢点,这雨天路滑,摔倒了可不是好玩的。”刘祺然刚刚伤愈,他不能不警醒些。
三楼的雅间里,石京泽坐在高靠背椅中,一双长腿高高抬起放在窗棂之上,右手执着一个青瓷细腰酒壶,看着窗外的大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他懒懒道:“这么大雨叫我出来做什么?还那么急。”
刘祺然笑得一脸谄媚样,“哟,我的世子爷,兄弟我想要见你一面,还需要问为什么吗?实在是太让人伤心了。”
“得了吧!”石京泽放下双腿,转头斜睨着他,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不着急不着急。”刘祺然按着他,道:“我们哥两个也好久没见了,好好吃上一顿再说。”
高义见机,让小二进来,刘祺然点了满满一桌好酒好菜。
石京泽见状,也不跟他客气。他这幅模样就是要来求他的,不知道又有什么难题。横竖推脱不过,先好好享用一番再说。
当下不再推脱,上了席面大快朵颐起来。
用完了饭,漱过口,刘祺然狗腿的问道:“怎样?这顿饭世子爷可满意?要不要找个唱小曲的姑娘来伺候着?”
石京泽懒洋洋的挥挥手:“不用了。说罢,你又遇到什么难事了?涂家二小姐,你不是已经搞定了么?”
刘祺然苦着脸,道:“她那里是没问题了,可涂博士这一关难过。我这才刚刚养完伤回到国子监,就跟我说准备下月的旬考。他明明知道我的水平,这又两三个月没摸书本,这哪里还考的过?”
“考不过又如何?”
“国子监的规矩,若是连续两次旬考最后一名,就会被开革出监。”刘祺然叫苦:“我这一年,才过了四个月呢。这可怎么办?”
石京泽嗤笑一声:“活该!不学无术,现在知道厉害了?”
刘祺然腆着脸道:“哎呀,我的好哥哥、好世子爷。我也知道是我活该,这不求您想办法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