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大妨,原本不能轻易见面。但涂曼芬已是妇人,并非闺阁少女,高芒王朝的礼教对于妇人就要宽容的多。
若她还是少女,哪能就这样大咧咧的跟着她跑前跑后?只能戴着帷帽,出入于专供女客的脂粉铺子和茶坊酒楼。
上次一见之后,宁先生刻意留意了关于汪乐裕的消息。
在他失踪的那两年,仍然没有任何眉目。但宁先生却知道了,他孤身一人住在京中,无任何父母亲眷在侧。
莫说通房小妾,在他的那座宅子里,连找一只母耗子都困难。
这两人,男未婚女和离,谁说不能凑到一起呢?不过,对汪乐裕此人,宁先生心头顾虑重重。
他的过去,显然很不简单。他的现在,也许不止是刑部郎中这样单纯。
涂曼芬虽然跟着她开了不少眼界,但骨子里仍是一名娇弱的大家闺秀。她经历的那点风雨,在汪乐裕眼中,或者不值一提。
他和她,真的相配吗?
且不说宁先生心念急转。罗娘子无事,涂曼芬的心神放松下来,听到堂上传来的这个声音,觉得有些耳熟。
不禁抬头望去,“怎么是你?”她惊呼出声,随即反应过来说错了话,以手掩口。
看着她一脸的惊讶,在不经意见流露出的风情。汪乐裕恨不得变成她的那只手,和她的樱桃小口来个亲密接触。
感受着这样突如其来的欲望,汪乐裕愉悦的笑出了声,反问道:“怎么不能是我?涂大小姐,这里是刑部,我是刑部郎中,在堂上审案有何不妥?”
“宁先生,还请移步一叙。”汪乐裕再次邀请。
见到两人之间的互动,宁先生如何不明白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他刚刚帮了罗娘子夫妻,此时诚挚邀请,若是不应实在是太不近人情。
到了后堂,命人上了香茗,汪乐裕笑道:“衙门里简陋,天色又渐晚。改日下官再设宴相请,望先生万勿推辞。”
说着,有意无意之间,瞄了一眼静静坐在宁先生身侧的涂曼芬。
宁先生坦然道:“不瞒汪大人,这罗娘子乃是我的至交好友。你帮了她,理应我设宴道谢才是。”
汪乐裕挥挥手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帮助良民安居乐业,也是下官的心愿。”
听他这么说,涂曼芬不由得看了他一眼。原来他看起来凶巴巴的,却有一颗替万民做主的心。在心中,不由对他的评价高了几分。
若是秦阳荣在此,恐怕只会嗤笑出声。他汪乐裕要为民做主?他自己就是最大的黑帮头子好不好。
为了哄女人,这样厚颜无耻的话也能说出口,汪乐裕自己也很满意。
笑着朝涂曼芬看了过去,问道:“涂大小姐,你以为在下说的,可有道理?”
涂曼芬点点头:“大人体恤百姓,乃百姓之福。”
宁先生听得暗暗好笑,也只有涂曼芬才会相信他这样的鬼话。这汪乐裕,一看就非善辈,是那种为达目的性很强的男子。
这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偏偏当事人毫不知情。
宁先生暗忖,其实涂曼芬只是沉稳高傲,骨子里却是和涂曼珍一样的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