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他的帅旗,这支巴家军的统领不免有些愕然。
他以为他是最快的了,哪里想到还是被人赶到了前头。看见军营,他便明白了第一支军队的打算。
勉励了士卒几句,也选择了扎营。
待巴坤林的大军赶到之时,前面派出的几支军队都已在晋阳城下安营扎寨。
望着前方旌旗猎猎,巴坤林志得意满。他用马鞭指着这一片营寨,对着江尘问道:“江公子,你看我这军容如何?”
他的军队在代州时化整为零,经过长途奔袭到了此地,损耗极小,仍能保持军制完整。
这时再次汇聚在一起,粗粗看去,和在云州出发时没有两样。这确实是令人骄傲的成绩,证明了巴坤林战术得当,他足以自傲。
江尘噙着笑意,手握折扇长揖到地。口中道:“巴将军用兵如神,在下佩服不已。”
巴坤林哈哈一笑,道:“江公子过誉了,某不过是个粗人。”他说得谦虚,但神色极为自得。
江尘此人,他一直看不透深浅。能令他佩服,巴坤林心中爽快之极。
他策马前行,却没看见江尘眼中透出的冷意。
前方的营寨规模虽大,但只要仔细看了,就会发现各营之间保持了一定距离。
建立的瞭望塔也不符合行军规范。有的地方建了两座,也有的地方连一座都无。这只能说明,各营之间缺乏信任感,连防守巡逻之事,都各行其是。
巴坤林只看到了士气,而江尘却看出了不妥之处。
他的驱狼战术看似成功,却加大了各军之间的裂痕。不过,有巴坤林坐镇,这些的裂痕并不足以致命。
江尘垂眸,心头有些许不安。总觉得在前方等着他们的,有什么阴谋。
但是,只凭直觉,他无法劝诫巴坤林。此时的巴坤林,正是春风得意之时,这样缺乏真凭实据的谏言,只会若得他动怒。
再看看,他这样告诉自己。好不容易策动巴家起事,这滩水,搅得越浑越好。
帅帐中,巴坤林召集众将议事。目光少了一圈,却发现少了一人。
看到他的动作,一名将领上前禀道:“禀将军,路将领率领的军队,正面遭遇了朝廷大军。”
“结果呢?”巴坤林的眼睛微眯了眯。
“路将领寡不敌众,战败后逃走,被敌方一名小将射杀。他旗下的士卒只剩下几百人,四散逃离。”
“遭遇战时,末将离他最近。率部赶到时,路将领已身死,末将只好收拢了他的残兵。”
其余众将领无不羡慕他的好运。
在出发之前,他们便心知肚明,谁要是不幸遇上了朝廷大军,就该谁倒霉。路将领无疑是倒霉的,但他剩下的这些残兵却是百战老兵,真是便宜了他。
这个结果,巴坤林并不意外。
“因敌军就在附近,末将只好匆忙的收殓了路将领的遗体,就地掩埋。”
“好!待我们功成之际,便以上将军之礼,为路将领厚葬。”
说完此事,众人便议起攻城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