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刘泽璟的顽劣事迹,那当真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涂曼珍打住话头,压低声音道:“你们不是要走了嘛,我就让璟哥儿过来跟着表妹夫一块习武,你看可好?”
武正翔身手高明,又肯话心思在孩子身上。他的眼界高明,用来给孩子打基础,比平国公府的教头要好上许多。
武烨还小,只是学一些基础。而武安侯府里,武胜、徐文宇也时常出入。像徐文宇走的是仕途,但也可以用来强身健体,有一些防身的本领。
“这有什么不可以,只要你舍得,让璟哥儿明日过来便是。”
“我就怕他太皮,惹出什么祸事来。”
“没事,”徐婉真笑道:“有他武二伯在,闯不了什么祸。”
远走一事,有武正翔的心腹根据他的指示在忙碌着。为了不让延平帝起疑心,武正翔都留在京城,偶尔在近郊游猎,大半的时间都在府里。
有他看着孩子们,想闯什么祸都难。
说到这里,涂曼珍悄声道:“其中的缘故,我今儿才听刘祺然说了。真就到了这个地步,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徐婉真收了笑意,颔首道:“主动避让,乃上策。”
武安侯府眼下看起来风光,在京中她也是无数贵夫人艳羡的对象。但是,她和武正翔都清楚,武安侯府就如同坐在一个火药桶上面,一旦爆炸,所有人将尸骨无存。
与其如此,不如另设他法。
这个计划也不是他们在突然兴起,早在延平帝还没有登基时,徐婉真就看出了这其间的苗头,开始寻觅后路。
她和武正翔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更不愿大好年华就虚度光阴。
但只要延平帝在位一日,武正翔就得不到重用。既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们就去王土之外,距高芒万里之遥的地方。
这几年,武锐已经在那边初步站稳了脚跟,摸清了情况。
到了那里,不说开疆辟土,至少武正翔能大展拳脚,生死也不捏在旁人手中。
见徐婉真如此坚定,涂曼珍知道已无可挽回,只得来回嘱咐千万要行事机密,不可让皇上知晓了。
徐婉真留了她一起用罢晚饭,涂曼珍才告辞离去。
到了晚间,武正翔拿着一封信进了房,笑道:“你猜,我这里得了什么好消息?”
徐婉真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道:“船回来了?”
武正翔畅然笑道:“娘子就是聪明。”
“带回了武锐的消息。上一艘船安然抵挡,师爷、死士都汇集到了他的手下。用这些人,他收拢了一支几千人的部落,往西而行。已经找到一个适合驻扎之地,准备开始发展。”
远洋航线,最大的风险在于自然的威力。
这几年里面,有遇到疾风骤浪船毁人亡的,也有安然抵达的。一番苦苦经营之下,总算是有了立足之地。
“太好了!”徐婉真的眼里闪着欣喜的光芒,有了立足之地,他们也可以开始准备起来了。
武正翔将她揽入怀中,声音如同大提琴一般悦耳动听:“婉真,我一定让你过上安稳日子。”
徐婉真偎在他结实有力的臂膀之中,听着他强健的心跳声,目光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