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个老头正穿鞋准备下地,应该是是听到老太太的喊声,准备出门呢!
一老一少对视了一眼,明婉扬起大大底笑脸:
“这是姥爷吧?这是干什么去?欢迎我?不用客气,我自己进来了。”
绕着屋子里转了一圈儿,屋子里炕席、炕琴、柜子、桌子,大镜子样样都不缺,家伙式还挺全,样式也不错。
看来还是得养姑娘,挣钱!
老太太进屋看了自己老头子一眼,转头看向明婉满脸警惕:
“你不是说你来送钱的吗?放下钱就赶紧走。”
明婉走到炕边坐下也不用人让,悠闲的晃悠两下腿:“别急啊?我舅呢?没下班还是去酱油厂了?”
“你……”
老张头轻声咳了一下,老太太马上闭上嘴坐到炕边,一言不发,双眼则紧紧盯着这个外孙女。
明婉支着身子,也不说话,就这么笑嘻嘻的看着老两口。
三人就这么互相看着,一时间屋子里静的有些吓人。
老张头收回打量的目光,低着头吧嗒吧嗒抽着烟袋。
半晌后,放下烟袋吐出一口烟,轻咳了几声,低声说:“小的养老的天经地义!”
这话不算错,女人同样可以养父母,前提是独生女。在能力范围内也可以给生些钱可是要适量。
明婉挑了下眉,勾唇笑了:“凡事都有个度,你们过份了。”
老张头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沉默半晌问道:“那你想怎么着?”
“之前家里给的钱已经差不多了,剩下的就凭心意吧!”
老太太张张嘴,到底没说话。老张头抬眼看向明婉,她笑着看回去。
“要是不呢?”
明婉掏出匕首用力插在炕沿的木头上,入木三分,重新看向两个老的挑眉笑道:
“那老张家的根儿,这辈儿可要断了。没用留着干什么,对吧?姥爷?”
老张头不怒反笑:“我还想着老赫头死绝了,没想到在这儿呢!”
明婉意味深长的看着老张头:“我曾经也以为我最像我爷,现在看来血缘还挺奇妙的,我妈没白姓张。”
“是啊!可惜了,要是姓张就好了!”
老张头吧嗒的抽了口烟,半晌后的点点头:“我答应了,你舅不会去了。”
明婉拔下匕首站起身,打开鼓鼓的书包,掏出一个牛皮纸包放在炕上。
她脸上挂着笑,神情满是恭敬的看着老两口。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她只是一个孝顺的外孙女来探望姥姥姥爷。
“头一次来,也不知道姥姥姥爷喜欢吃什么,就买了点儿鸡蛋糕。家里还有事儿,我就先告辞了。”
见人走出院子,老张头在炕沿磕了两下黄铜的烟杆,长叹口气:“这老二家怕是要起来了。”
老太太哼了一声:“小二小三挑着父母的优点长,凭老二的样貌,差不了。”
老张头摇头:“你不懂,长的好没脑子就是嫁到哪去儿都一样,只是个摆件儿。
可长得好有脑子、有分寸、再心狠,那她在哪儿都差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