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很舒服。
客人被领到整个建筑物中央砌有火炉的房间,这大概是会客的地方。
很快就端来了酒菜。
“来,酒不好,多少可以润润喉,深山僻壤,拿不出什么好吃的。”驯鹿泽兴高采烈地向两人请酒劝菜。碟子里盛着芝蔴拌蕨菜、腌蓑荷、盐烤虹鳟、山药汁山芋。栋居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想起来还是在新干线上吃过一点三明治。饭田线的列车里不卖任何东西,没吃也没喝。
“这是冻鹿肉,请尝尝吧。”对初次见面的栋居,驯鹿泽同样爽快热情地招待。鹿肉同腌蓑荷一起烧,鲜美无比。驯鹿泽虽然同园池一个劲地回忆过去,但并没有忘记招待栋居。驯鹿泽今年七十整。额上象刻出来似的有三条深深的皱纹,大概是太阳晒得过多,他有一张古铜色的脸,脸上大大小小的皱纹记载着他不平凡的过去。
老人生着长长的白眉毛,深凹的眼眶里双目炯炯有神。鼻梁又高又直。嘴唇薄,唇间露出雪白的牙齿。五官十分湍正。身材略瘦,看来身长超过一米七〇。老人坐势端正,腰板挺得笔直。听人说话时,便不拘礼节地倾身侧耳细听。驯鹿泽给人的印象并不是好好先生的那种温和,倒有点象劳劳碌碌的苦命人。使人觉得他饱经风霜、久历世故。栋居心里不免紧张起来。
两位老人滔滔不绝地说着当年的事,栋居一句话也插不上。
第二节
老人们回首往事的话说个没完。
“你认识教育部的奥山谨二郎先生吗?”园池开始打听。他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终于扯到了话题上。
“啊,奥山先生,脸认识,但没有深交往。”
“奥山死了!”
“嚯,我们这些人都到年龄啦。”驯鹿泽不以为然地说。
“是锕,但他死得很奇怪啊。”
“很奇怪?”驯鹿泽眼睛闪着光,沉浸在对往日的回忆中。
“反正,怀疑他的死是人为的。”
“难道是谋杀?”
“有这个可能。”
“奥山先生为什么被杀呢?”
“好象原因与‘731’有关。”
“‘731’?!”驯鹿泽的醉意全吓醒了。
“关于这件事,这位栋居先生已经调查过许多时候了。”
“果然如此,迟早会这么干的。”驯鹿泽苦笑了一声。
“您心里已经有数了吧?”栋居小心翼翼地问。
“哪里,哪里,我还不是从电台报纸上知道的嘛。”驯鹿泽爽豁地笑了。但他已经从一种怀旧的醉意中醒过来了。栋居重新作了自我介绍,并将杨君里死后的侦破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那么,为什么要来找我呢?”驯鹿泽完全清醒了。
“驯鹿泽君,请您助一臂之力,奧山先生过去是和我同锅吃饭的朋友。还有那位杨君里,拿着象征我们孩子的柠檬来到日本,却死得那么惨。为了查出战友的死因,警察先生不辞劳苦,竭尽全力工作,使人很感动,所以这次我特意带他到这里来。”园池插上来说。
“您的话我明白了,这么说,命令我调换杨君里婴儿的这位技师就成了破案的关键人物啦。”
“我是这样认为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就告诉你们吧。”
已经接触到问题的核心,栋居十分紧张,只觉得心跳正在加快。
“确实有一个命令我调换婴儿的技师,他叫千岅义典。在冈本班里,他的技术数第二,冈本班长回国后,他曾一度代理班长指挥全班。”
“就是这位千岅义典技师命令您换婴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