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对他的悸动……
单夙枫这些天来已经习惯了她的木然以对,所以只是小心的检查她是否受到任何伤害。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看重她,心甘情愿忍受她的目中无人,唉,喜欢一个人永远都找不到理由。
“不想学就算了。”单夙枫以眼神示意戚皖棠将治疗师带离房间,留下他们两个独处。
老天!他似乎习惯了对她自言自语,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他就是会不由自主的来找她说说话,就算没有任何回应也无所谓。
“今天我带你熟悉整个云居好了,虽然你们樱盟不管要什么资料都能弄得清清楚楚,不过我想你还不清楚整个云居吧,不然依你的身手早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他没忘记她从黑海原的三楼房间一跃而下的情形,如果没有很好的身手根本没办法这么做,更何况他们住的房子为了预防有人入侵都特地将空间挑高,他们的三楼等于是一般房子的五楼。
范迟荷因为他的提议而心动,云居真的是樱盟没有给她的资料,如果她能熟悉环境是最好不过,或许不用尚似雨的救援她就可以离开。
“云居是一个不对外开放的隐密区域,只有黑海的主人和获得允许的人才能进入,而且没有人带领永远也走不出这里。”单夙枫伸出手放在她的眼前,期待着她的手会与他相系。
她故意忽略他伸出来的大手,并不想和他有太多不需要的身体接触,只是轻轻的起身站在他身侧,她相信他懂她的意思,不过一双水灵的眸子表现出来的还是茫然无神。
单夙枫无奈的叹了口气,但因为容不下她蓄意的忽视,还是霸道的捉起她的手紧紧的握在手中,牵着她一起离开沉闷的房间,他的手劲大得不容拒绝,范迟荷只好乖乖的让他带领。
也在这时她才发现原来在他霸气的主控下,他包覆的手掌传来的阵阵温热竟是一种安全与无忧,她随着他特意放慢的脚步怯生生的走出门外。
想不到踏出门外见到的就是一个嵌上防弹玻璃的圆弧形长廊,虽然有灯光却不知道要通到何处。她随着他的目光瞟到远方的街景上,这里竟然可以俯瞰整个市区,甚至可以看到如火柴盒大小般的汽车行驶着。
眼中有着难掩的向往,她几乎是整个人伏靠在窗上,她好想到街道上走走,即使只是市集,总比把她关在这种孤独的地方来得好,虽然没有人可以讲话的感觉不好,可是她更无法忍受禁锢在明明可以看见自由却碰触不到的地方。
“等你的身体恢复得更稳定一些,你可以沿着这个走廊走一圈,虽然还是没有办法外出,可是看得到利雅特的风光。”他还记得那天她伸手出去窗外的背影,也知道她不喜欢被囚禁的生活,可是目前他不得不这么做,如果离开云居她面对的可能就是死亡。
范迟荷的目光流连在街道上,佯装没听见他的话,毕竟禁锢就是禁锢,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改变。
“我在保护你。”他仿佛了解她无言的抗议。
范迟荷一听他的解释不禁失笑,可她没有转头回应,只是看着自己手掌的热气渐渐地在玻璃上印出一个纤细的手印来。
他清楚的听到她讽刺般的笑声,一股闷气在心中萌生,也不顾她的意愿又拉着她的手走向长廊。
突然间他们看见一个女人站在墙角,她发现单夙枫不悦的看了那个女人一眼,那女人就带着忧怨的目光消失在另一端。
他知道那个蒙着面纱的女人是谁,她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也是父亲硬塞给他的那个女人,虽然对她来到云居不悦,可是他没办法阻止,因为那是她的权利,只要是黑海继承人的第一位妻子就能自由进出云居。
范迟荷心中虽然对那女人的身份感到怀疑,不过她没有表示自己的疑问,只是继续随着他的脚步,不过因为单夙枫心中的芥蒂,反而让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得有点僵。
范迟荷也明显的感受到了,不过她不想言明也无法言明。
“为什么不问我她是谁?”单夙枫转身捉住她的手臂,看着她似乎无所谓的神情,希望能在她眼中找到一丝在乎。
她怔愣的看着他不知如何反应,更对他突如其来的怒气不解。
她该问吗?更正!是她有那个询问的权利吗?她只不过是一个执行任务失败被擒的囚犯,能够去质询一个正掌握着她的生死大权的人吗?
他们应该在发现她的时候就终结她的生命,可是这一切却脱了节,现在她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也难以界定,是囚犯,却是待在最高级的“牢房”;是客人,却过着被禁锢的生活,是不是她该说一声,他不了结她的小命已经是最大的恩惠?
一连串的疑问她没办法发问,也没办法回答自己,只能狐疑的看着他的愤怒,也不想知道他的怒气是从何而来。
单夙枫看到了她的表情无奈的叹了口气,失望的放开她的手以受伤般的目光看着她。
对她,他该怎么办啊?他并无心长留在黑海,可是留在这里却是目前他唯一能保护她的方法。
如果他如当初预期的,在黑海原死后立即离开黑海,那她的命运会如何?黑海里兄弟的嗜血他不是没见识过,将她留在这里就是死路一条。
他无奈的再叹口气,“你自己晃晃,不会迷路的。”留下这两句话之后他就消失在长廊的那一端,也没有再回头看呆立在长廊上的范迟荷。
虽然她很讶异他的反应,这也让她知道他和那个女人的关系匪浅,不过她和他之间容得了她对他的怀疑吗?
她无奈的笑了笑。
因为他们之间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