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草,你个小娼妇儿,老娘撕了你的皮。”
破旧古朴的祠堂外头,挤满了穿着粗布衣衫梳着发髻的古装村民在看热闹。那叉着七八个月孕妇腰的年轻女人,衣裳炫丽,钗环满头,骂咧声儿却十分粗俗高亢
“你个不要脸的贱小淫儿,天没擦黑就拦了我家兰秀才在村东头,哭着喊着要跟了他来家。我呸癞疙宝想吃天鹅肉,我这样的家门你攀得上吗小浪蹄子,沉河都便宜你了,活该卖到窑子里去千人骑万人跨”
夏初七惊愕得久久没法儿回神。
这也太不科学了
她好端端一名红刺特战队的中尉女军医,不过在相亲了991次不成功之后,找朋友占色批了一个八字问姻缘,又缺德地抢了她家一面桃木雕花的古董小镜来“添桃花”,怎么莫名其妙就穿了
“转世桃花,凤命难续”这是占色给她批的八个字。
凤命狗屁的凤命
即没有养眼的阿哥,也没有帅气的龙子龙孙,亏得她一肚子的宫斗技巧、宅斗秘籍,结果却穿在这个不知道哪朝哪代的封建农村,难不成老天成心让她玩村斗
算了,好女不吃眼前亏
酝酿一下,她挣扎着挤出僵硬的笑脸,牙齿在寒风中敲得咯咯作响。
“我说,各,各位,冷静点儿,听我说”
“说个囚根子再多一句,老娘就缝上你这骚蹄子的嘴你几个过来,给我往死里打”
范氏哪肯善罢甘休
仗着他爹是清岗县令,虽说只是个小妾生的庶出女儿,在村子里也向来横行霸道,气焰猖獗,即便这事不合理不合法又能如何骂咧声中,几个横眉绿眼的妇人,抓了夏初七的头发就拽起来,往死里踹在她腿窝儿。腿间吃痛,她身不由己跪在了泥地上,滚了一身的泥浆子,身体与坚硬冰冷的地面摩擦,痛得五脏俱裂
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这时,一个大块头男人挤进了人群,抹着泪扯开了几个打骂的妇人,“噗嗵”一声重重跪下,护在了她面前。
“族公饶命呜饶命啊我草儿是好人她冤枉她是好人”
“兰大傻子,做绿王八你不亏心啊瞧你捡回来的小娼妇,臭狗屎的样儿,囚根子的盘儿,还敢觍着脸来勾搭我家兰秀才,我呸”
“求求你们了拉我去沉河吧呜范家嫂子,饶过我草儿罢”
“你个臭傻子,还不滚开”
看着不停在泥地里磕头的傻大个儿,听着周围不太和谐的杂乱声音,夏初七不由得怒火中烧。
可惜,哪怕她前身本事再大,这副倒霉催的身子却实在病得不轻。
双拳难敌四手,如何脱得了身
不多时,在几个女人的大力拉扯踢踹下,她被塞进了臭气熏天的竹编猪笼子。
吐出憋在胸口的浊气儿,她扒拉着猪笼上的竹篾,阴阴地眯起了眼。
“一个”
“二个”
“三个”
“四个”
范氏一脚踢在猪笼上,“小贱妇,你在做什么”
凝视着头顶上的妒妇脸,夏初七咬紧打颤的牙关,笑得诡秘。
“老子向来睚,睚眦必报。数清了你们,做,做鬼”
啪的一声儿,一团稀泥拍过来,透过猪笼直接糊在她嘴上
她瞪圆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