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不自觉朝一侧扬了扬脑袋,想要避开这种侵扰,可是失去了支柱,那个已经熟睡的家伙似乎是不开心了,嘴唇微动,不知道嘟哝了些什么,又追着他的方向往前凑了凑。
而这一次,他的脸颊微扬,鼻尖蹭着陶然的耳垂,嘴唇直接贴上了他颈侧的皮肤。
两处极为敏。感的地方被同时触碰到,陶然不自觉一抖,再想往后退,可身体已经不允许了,那么高难度的动作有些为难他这个骨头僵硬的大男人,况且他要是再动,可能就会不小心牵动晏池的手,到时候把人生生疼醒,心疼的还是他自己。
陶然没辙,只能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就是一个木头人,尽量忽略那过近的距离和过于暧。昧的气息。
他又能跟一个熟睡的人计较什么呢?
两处敏。感点被不时逗弄,陶然花了很长时间才睡过去,而等他的呼吸平稳之后,一旁早该陷入深度睡眠的人却缓缓睁开了眼。
瞳仁幽深清亮,不带半分睡意。
晏池用高。挺的鼻尖轻轻蹭了蹭他的耳垂,即使在睡眠中,陶然也难以抑制地抖了一瞬,呼吸都错乱了一拍,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晏池的眼中透露出星星点点的笑意。
明明这么敏。感,却被他欺负到这种程度都不躲,也舍不得弄醒他。
陶然啊陶然,你真的分得清自己对我的感情吗?
但不管怎么样,既然这么心软,也就别怪我卑鄙了。
我给你选择,是留在我身边,还是被我留在身边。
毕竟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啊。
晏池微微撑起身子,在他的唇角轻轻落下一吻,终于是没再折腾人,而是心满意足地就着这个过于亲密的姿势睡了。
第二天陶然醒的时候,他是规规矩矩趴在人怀里睡的,侧脸贴着起伏有致的胸膛,耳朵里能听到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自己手里还握着两根修长的手指。
陶然连忙起身,检查了一下晏池的伤口,确认没有再次崩裂出血,才算放下心来。
就在这时,晏池也醒了,他无比自然地下床洗漱,没有半点不自在的。
这样随意的态度也打消了陶然那种莫名心虚的感觉,等两个都收拾好,他看着晏池道,“你不能总是住在酒店,这里安保太差了。但是原本的公寓陈余说坏得还挺彻底,暂时修不好。我在另外一处别墅区还有几套房子,那边住了很多名流大佬,所以安保很到位,我……”
陶然滔滔不绝地讲着,还没说完,就被晏池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我要住你那。”
这话莫名得熟悉。
陶然缓慢地眨了眨眼,那天晚上,晏池就是说了这样一句话之后,直接在他的浴室里洗了澡,然后……
越是想要阻止自己去想,脑子里的某些画面就越发清晰,陶然的脸蛋唰得一下红了个透彻。
这这这……
“我我我那里小而且其实安保很一般医生也离得远……”陶然不带停顿地说了一串,晏池眉心微蹙,直接打断道,“那算了。”
“我在这里就好。”显然没什么耐心去听他更多的解释。
陶然又卡壳了。
打好的腹稿全部堆在了肚子里,一个字都蹦不出来了。
“反正我习惯一个人了,没有关系,再说你不是把严毅都安排好了吗?你既然那么信任他,那想必是没关系的。”晏池偏头看着墙上的钟,淡声道。
只是怎么感觉……莫名透露出几分委屈来。
而且怎么听怎么像是在逞强。
陶然深呼吸一口气,默念三遍这是亲儿子,不能跟病号计较,然后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露出一个乖软的笑,“好嘛,反正我那里房子大又很空,欢迎你来跟我做个伴咯。”
晏池这才看了他一眼,神色稍霁,没有那么冷冰冰了。
又是鸡飞狗跳的一阵之后,陶然终于把人重新打包回了家,给他安排了一个自己隔壁的房间,本来以为这总该没什么问题了,结果刚准备躺下,房门就被敲响了。
打开门是抱着一只枕头的某人,瘫着脸面无表情道,“我做噩梦了,有点害怕。”
陶然:???
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