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我以为生命最好的结局是老死,在遇到他之后,我知道,我最好的结局,就是走到他身边。”
睡梦中的青年眉眼柔和,清冷的月光透过大大的落地窗照在他纤细柔弱的脖颈上,长而卷曲的睫毛投下一片暗影。
靳泽单膝跪在地上,趁着今晚正好的月光,慢慢地俯下身,很慢很慢,庄重地像是在完成什么仪式,很轻地吻上了青年干燥微凉的唇。
这是他第二次偷偷吻上这张唇。
第一次是他在意识到,自己对于淮言的渴望,不仅仅在于只存在他身边时。
第二次就是现在,在他本有意放手,但青年却毫无戒备地在他的领地里安了一个小小的家。
因此,他再一次向自己的渴望低头,向淮言低头。
浓重地几乎压抑不住的情感,艰涩地从两人唇齿间溢出来,像是自远方翻涌而来的巨浪,卷携着他所有酸涩而隐藏在海面下的欲望和爱慕,铺天盖地地奔腾而来。
“淮言,我爱你……”
靳泽无比希望淮言能在这过程中醒过来,却又胆怯地不敢面对对方。
最终他还是将熟睡的淮言抱进了房间里,在对方的床头枯坐了一夜。
因此淮言第二天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双眼通红的靳泽。
他刚缓缓地睁开眼睛,这个动作就被靳泽捕捉住了。
男人见状,抬腿就要站起来,淮言不解地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口:“哥哥你回来了?”
青年刚睡醒的声音还带着些软糯,伸手拉住他时还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
仿佛对一切都一无所知的样子。
靳泽很想问问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将他关在这里是什么意思,知不知道曾经在无人窥见的夜晚,他曾吻上过他的唇。
他感觉心里无数情绪在翻涌,他甚至感受到了一丝委屈。
凭什么他用一个吻将自己的思绪搅乱,却还能心安理得地睡得安安稳稳。
他想开口质问淮言的,开口却自己都不自觉地放轻了语气,“言言那晚……为什么亲我?”
淮言闻言一顿。
他果然还是察觉到了吗?所以对方才会将他带回来,只为了这个答案吗?所以也是因为这件事,才在他的床边坐了一整晚不睡觉吗?
坦白来说,淮言觉得自己再也不想和靳泽分开了。
他孤注一掷地拿着所有文件去跟杜朋兴谈解约的时候,他不怕,甚至于落水时的恐惧,似乎都远远不及现在这样忐忑。
淮言发现自己在发抖,是因为他察觉到了床面在抖,整个床面都在抖。
他想,自己好像还是一个很胆小的人。
做出了勇敢的事,却没有能承受这件事的勇气。
对于他来说,和靳泽在一起的这一个来月,其实已经算是失而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