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沉默了。
冗长的队伍,来往的身影,此刻变得隐形,余烬的大脑和眼里只剩一片空白。
“先生,先生?”
柜台后的工作人员轻声提醒着。
身后的队伍也传来几声不耐烦的抱怨和催促。
“我登机了,挂了。”余烬沉声说道。
“等一下!”夏煦着急地喊道。
可惜,他没有来得及听见,就匆匆收起了手机。
余烬搀着余玲,一起走在廊桥里,短短一分钟的路程,突然变得好漫长。
电话又响了,是夏煦拨了回来。
余烬按下静音,低头继续走着,脑海里不停冒出那晚夏煦和顾皓冉抱在一起的画面,太阳穴隐隐跳痛。
余玲看出他的异常,放慢了脚步,关心地问:“是夏煦吗?”
余烬不置可否,只是抬头看向玻璃外,看着一望无垠的停机坪,幽幽开口:“妈,北都冷,待会儿我帮你把厚外套拿出来备着。”
铃声又响了,余烬自顾自地走,连看也不看。
余玲默默看着余烬,有些担忧:“不接吗?”
余烬:“不接。”
余玲无奈地:“你跟她好上了?”
余烬一愣:“没有,您怎么突然这样问?”
余玲:“那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跟人家置气呢?”
余烬沉默。
空乘们的欢迎声打断了对话,两人先后走进登机口。
余烬护着余玲,穿过狭长的过道,放好行李,找到了座位。
手机铃声一直没停。
余烬细心地帮母亲披好外套,系好安全带,然后在旁边落座。
两手终于得空,余烬拿出手机,正准备直接关机。
余玲不紧不慢,再次劝道:“最后一个了,还是接了吧?”
按照计划,等到了北都,余烬跟余玲都要把旧卡扔了,换新的号码,网络社交账号也会全部注销。
这是他们多年的习惯,每次换住址都这样操作,这次也不例外。
等到了北都,自己就再也不会接到她的电话了。
余烬倒吸一口气,神色凝重,还是接了电话。
不等他开口,夏煦抢着说道:“余烬,你想治好你的手吗?”
余烬不耐烦地:“什么意思?”
夏煦:“我知道一个方法,可以治好你的手。”
余烬:“什么方法?”
夏煦:“我不能直接告诉你,但是如果你留下来,我就带你一起去。”
“算了,没时间了。”余烬的语气还是软了许多,“不过……还是谢谢你。”
夏煦激动地:“那余阿姨呢?余阿姨的病也可以试试!”
眼神瞟到余玲侧脸,余烬变得有些犹豫:“你明明知道……没有用的,最多只能减缓发展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