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真道长见状,知道这匹马的模样虽怪,却是一匹灵慧非凡的神驹,当下心中不禁一动,立即望着乌云骡温和地说道:“马儿,尔主人负伤过重,命危旦夕,何妨让贫道看看是否有救没救,你尽管放心好了,贫道并非是什么坏人,决不会得伤你主人性命的!”
乌云骡闻听,马眼忽地一霎,竟滴下了两滴马泪,朝着灵真道长马首连点,口中并且不断地低声嘶鸣,那神情似高兴又似感激!
灵真道长一见乌云骡这种神情,心中更是惊奇不已,他做梦也意想不到,这匹怪马竟能懂得人言,灵慧如斯!
于是灵真道长便缓步朝白梦熊身侧走去,不过,他的双睛仍是注视着乌云骡的神情动静,以防乌云骡突起暴袭,不敢稍稍大意。
可是,乌云骡除了瞪着一双马眼,瞬也不瞬地紧紧地盯视着他以外,竟没有向他扑袭的意思。
不过,乌云骡那神情,明眼人一看就知,它是在凝神戒备着,只要他对主人稍有恶意的举动,它即会突起发难暴袭!
灵真道长走到白梦熊身侧,凝目仔细一看,原来是个年约二十左右的少年,仰身躺卧在地上,双睛与嘴唇皆紧闭着,除了左大腿上有一处血已凝结的伤口外,其他别无一点儿伤痕!
灵真道长心中暗道:“这人大概是因为恶斗太久,精力消耗过甚,流血过多,一时昏厥吧,不然,就是受了内伤,否则,凭着这么一点外伤,怎就会死去呢!”
灵真道长心中这样一想,便立即弯腰伸手去探白梦熊的鼻息,鼻息丝丝,显然并未死去。
不但并未死去,且也不像精力消耗过甚的样子,因为精力消耗过甚,必然气息微弱,决不会这么平均。
再探白梦熊的胸口,心脉跳动正常,内腑也分明一点儿没有受伤。
忽然,一股刺鼻难闻的腥臭气味,自白梦熊的身上发出,直冲灵真道长的嗅觉器官,他心中不禁微微一惊!
须知灵真道长乃一派掌门,不但武学渊深,而且见闻广博,一闻到这种腥臭气味,心中微微一惊之后,精光灼灼的双睛,便立即又凝目在白梦熊的身上仔细检视了一遍,最后落在白梦熊左大腿上的伤口处!
左大腿上的伤口,不但血早凝结,并且毫无异状!
灵真道长不禁愕然地呆住了,望着地上躺着的白梦熊只是发怔!
根据的经验见闻,人身上发出这股刺鼻的腥臭,无可置疑的,是受了淬毒兵刃暗器的伤后,肌肉被毒液腐蚀的征候。
可是,他遍视这少年的浑身上下,除了左大腿上有一处轻微的普通外伤外,其他并无丝毫伤痕,尤其他已经探过他的鼻息,心脉,均皆正常毫无异状,根本就没有一丝中了淬毒兵刃,暗器伤后的征兆!
他紧皱着两道长眉,低头沉思,想不通这少年怎地竟会昏厥至此?究竟是什么道理,心中只是奇怪诧异不已!
所谓“当局者迷”,这话一点儿也不错,他只检视了白梦熊身体前面的全身上下,一时大意,竟没有想到把白梦熊的身形翻转过来,检视他的背后。
龙飞凤舞碧云天
第二十七章 闪电追风
龙飞凤舞碧云天
第二十七章 闪电追风
就在灵真道长紧皱长眉,低头沉思,心中感觉诧怪之时,那瞪着一双马眼,瞬也不瞬的注视着他举动的通灵神驹乌云骡,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意,口中忽地发出一声低低的嘶鸣,接着便马首一张,张口咬着白梦熊腰间的衣服,往上一提,往外一送,白梦熊的身子立时便翻了个身,变成背上面下,扑卧在地上。
白梦熊的身子刚翻过背来,灵真道长一见之下,心中下禁蓦地一惊,骇然连退两步,口中发出了“呵!”的一声惊呼!
原来灵真道长所见到的,是白梦熊背上的伤处一片紫黑,伤口肌肉外翻,流着黑水,奇腥刺鼻!
白梦熊躺过的地方,地上的小草沾染着些许黑水,刹那间都枯黄地死去了,由此可见,这毒龙刀上的剧毒,确实霸道无伦!
也幸是白梦熊内功深湛,曾服食过罕世仙品雪菱,受伤后又曾服过一粒回天再造丹,否则,哪还能支持到现在,恐怕毒气早就攻入心肺,全身紫黑,毒发命毙多时了!
灵真道长“呵!”的一声惊呼之后,立即定了定心神,走近白梦熊身侧,蹲下身子仔细地看了看之后,不禁长眉紧皱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了声:“好厉害的毒!”
口里自语着,便已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玉盒子,打开盒盖,取出一粒武当派秘制的,视若珍宝的祛毒疗伤灵药三阳金丹,纳入白梦熊口中。
金丹入口生津,顺喉而下,白梦熊虽然仍是双睛紧闭,但口中却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哼声。
灵真道长见状,知道这颗金丹的药力,虽不能疗祛这少年所中剧毒,但起码却可暂保无虞!
这时,他已知道这匹通体乌黑的怪马,乃是一匹善解人意的通灵神驹,于是他便抱起白梦熊的身子,朝乌云骡说道:“马儿,你主人中毒颇深,必须立刻觅地疗毒施救,现在由贫道抱着他骑着你,立刻驰赴岳阳城中,找一家客店歇下来,慢慢地治伤疗毒……”
灵真道长话未说完,乌云骡已是马首连点,口发嘶鸣,走到灵真道长身侧,四腿微曲,矮下身形,那意思好像在对灵真道长说:“你赶快骑上来吧。”
灵真道长刚跃身坐上乌云骡背,乌云骡口中一声“唏律律”的长嘶,四蹄已经腾空跃起,疾似脱弦弩矢般地,一跃数丈,朝岳阳方向驰去。
乌云骡心急主人伤势,那还不尽力展开脚程飞驰地奔去。
灵真道长坐在乌云骡背上,只觉得耳畔呼呼生风,路旁树影恍若电闪般地往后倒退,直比风驰电掣尤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