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夙年一共买了四杯,多出的两杯要带回宿舍分给里面两个网瘾青年。
草莓味的沙冰裹着厚重一层海盐奶油,吸一口便在口腔化开一团冰甜。
谢嘉然安静了一路,一直走到宿舍楼下才开口叫了梁夙年一声。
梁夙年:“嗯?怎么了?”
谢嘉然有一下没一下摆弄着吸管:“刚刚那个女孩儿,她是你同班同学?”
“不是啊。”梁夙年说:“好像是外国语学院的,不过跟我们是同级。”
谢嘉然:“那她为什么会跟你们班一起去花山?”
“我应该跟你说过我们班班级活动是可以带家属的吧,她跟我们班班长是高中同学,。”
梁夙年侧头看他:“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
“没什么。”谢嘉然垂眼咬住吸管:“只是随便问问。”
宿舍里两个人果然在鬼哭狼嚎地双排掉分,开门声一响,齐刷刷扭头看过来。
“你们咋一起回来了?”黎塘问:“我还以为谢嘉然是回家了呢,原来是被你拐去花山了吗?”
梁夙年:“瞎说什么,只是回来路上正巧碰到。”
黎塘:“那还真挺巧……哎沈狗你特么!路过也不帮老子挡个大!!!”
逆风局这把是没希望了,两位网瘾青年迅速结束掉这把,眼巴巴凑到梁夙年身边:“梁哥梁哥,给我们带的小礼物呢?”
梁夙年把奶茶递过去:“喏。”
“梁哥真贴心~”黎塘插上吸管一口去了小半杯,满足地感叹一声,再次问:“小礼物咧?我的草编大蚂蚱,超级英雄木头挂坠咧,收哪儿啦?”
梁夙年两手一摊:“不好意思,忘了。”
黎塘狐疑地盯着他,满脸写着“我才不信”。
梁夙年把外套顺手挂在床头,拉开凳子坐下:“真忘了,不信你们搜搜?”
他没带包,浑身上下也没什么能藏东西的地方,黎塘和沈学豪对视一眼,失望地一声长叹。
“还以为总有一件东西可以安慰我因连跪破碎的心。”
“果然希望破灭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唉,辛苦的等待并没有等来甜头。”
“哎,不辛苦,命苦。”
梁夙年被俩戏精的一唱一和逗乐:“行了,这回是我食言,回头请你们吃饭当赔礼。”
“好嘞!”
黎塘就等这句话呢:“正好西门那边儿有家连锁烤鱼店正在装修,过几天就要开业了,听说味道特别好,香飘十里……”
他们兴致勃勃商量着约饭的事,一旁安静坐着的谢嘉然忽然站了起来。
从衣柜里随便翻出两件衣服拿到阳台扔进盆里,带上洗衣液,端着盆在路过梁夙年面前时停下,状似不经意:“我去洗衣服,你有没有要洗的?”
梁夙年想说没有,谢嘉然的目光已经往后落在被他随意挂在床头的外套上。
“她们刚从山上下来,应该没有时间找干洗店。”
他淡声道:“给我吧,顺便一起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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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量变到质变是一个缓而无声的过程,等谢嘉然发现的时候,梁夙年的存在感在他这里已经强到不容忽视了。
具体表现为在宿舍的时候他总会忍不住去看他,不在宿舍的时候又总忍不住想要去看他。
就连画画时注意力的集中程度都降低了不少。
时常画着画着就会走神,等他反应过来,大脑已经把梁夙年此时此刻可能正在做的事情全想了一遍。
比如现在,明明手上还有大堆的练习没有完成,他还是被林杉一句“你拜把兄弟又在球场上杀疯了”轻而易举转移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