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清终于睁眼,笑着翻身就压过去:“嗯?叫我什么?”
阿年偷笑,腰间软肉被掐住了,不由笑着求饶:“夫君,夫君,叫你夫君。”
周玄清搂着她,佳人在怀,差点又没忍住,拉着她又笑闹了一会,便放她起身了。
云央带着两个小丫头进来伺候阿年梳妆打扮,周玄清那边已经收拾妥当了。
“拜别父亲和母亲,我带你去见见阿姐好么?”周玄清走了过来,双手握住阿年纤腰,将头搁在阿年肩上,望着镜中一双璧人,笑的很是自然。
自阿年来到身边后,他确实比从前开怀许多。
阿年也有些不解,望着镜子里的周玄清,“阿姐昨日怎的怎么不来?”
周玄清鼻尖蹭了蹭她的耳垂,很是亲密,微微摇头。
“我叫德喜去接她和阿蕴,可阿姐不肯来。”其实也明白,周玄宁有孝在身,她执意不肯,他也无法。
阿年连连点头,“今日去见阿姐,问问阿姐愿不愿意回府吧。”
两人状态亲昵,两个小丫头脸红红的,阿年见镜子里的云央在偷笑,有些尴尬,却又坦然,反正云央看的多了,也不在乎这一次的。
这次才是真的手牵手去见国公夫人,时不时便相互看一眼,情意流转。
德喜和云央跟在两人身后,都偷偷的笑,这下世子终于是成家了,长宁院以后,有女主人了。
国公夫人早早便起了,国公爷此刻也十分清醒,一行人往祠堂去,周家新媳妇进门奉茶,都是要在祠堂进行的。
先是给国公爷敬茶,周季深喝了茶,和阿年说了一些要夫妻和睦的话,阿年乖巧应下。
阿年与国公夫人是相处过一些时日的,给她敬茶的时候,见她眼中分明有些泪光:“好孩子,今后要夫妻和睦,琴瑟和谐,我只盼你俩早些让我抱孙子,也能得享天伦。”
又拉着阿年的手,给了两个鼓鼓囊囊的香囊当做改口礼。
阿年羞怯的垂首,低声应下。
随后便是一家人一起用早饭,阿年从前没有资格和大家共坐一桌,碰到节日,周玄清也是在寿安院用完饭,才回长宁院的。
如今,她已是周玄清的妻子,不会成为那后院的侍妾姨娘,更不会孤苦无依终老一生,在后院枯萎。
周玄清很是体贴,样样都要夹一些给阿年吃。
国公夫人瞧着小夫妻恩爱,不禁满意笑了起来:“多吃些,昨夜定是累了吧,莫要客气,这些都是清儿吩咐下去的,说你爱吃。”
阿年将脸埋在碗里,像个鹌鹑一样缩着头,脸色红的滴血,连耳后根都红了。
又有些哭笑不得,回想两年前,周玄清久旷后也是这般荒唐胡闹,国公夫人那时还说怕阿年勾坏了他,叫阿年好生惶恐。
一顿饭好不容易吃完,阿年屈膝拜别国公夫人,随着周玄清上了马车,赶去陈家见周玄宁,虽说这样对新妇不吉利,可阿年却不在意。
她依旧感念于在国公府时,周玄宁从来没有看不起她,对她像个真正的朋友,还在最难的时候施以援手。
到了陈家后才知道阿蕴不在,这几日学堂忙的很,阿蕴如今九岁,该请名师了。
莺歌见俩人过来,惊喜的很,一叠声的喊,“哎呀,世子,您怎么带着阿年来了?夫人说了,日后有的是时间呀……”
阿年笑着挽起莺歌的手臂,半是玩笑半是撒娇的道:“好姐姐,莫不是阿姐不喜欢我了,所以才不愿见我?”
莺歌无奈笑了起来,其实心里还是挺感动的,在大周,寡居不久的女子,是不会有人愿意接去婚礼的,看阿年的样子,应是真的不介意。
“快去吧,快去吧,夫人若是见了你们,定会高兴呢。”
周玄清进了陈家后便松开了阿年的手,阿年抿唇笑,不知道为什么,周玄清在姐姐面前,总是那么害羞。
到了后院的时候,周玄宁正弯着腰拿花锄种东西呢。
“阿姐。”阿年主动唤她,还走了过去,“阿姐,你在种什么?”
周玄宁站起身,一身月白色缎面长袖衣,斜襟掐腰,倩碧色丝质撒边裙,头上的绢花终于是去了,不过依旧是素淡的很,发髻上也就一根银簪,坠着颗小珠子,淡雅贵气。
“是阿蕴非要我种的,说是要尝试吃自己种的东西,左右小孩子天性,种一些也没什么。”
阿年帮她整理袖口,状似亲昵,“阿姐,要不回国公府吧?我也想阿蕴了。”
周玄宁避而不谈,拍了拍阿年的手:“阿蕴也整日念叨你呢。”
又抬头打量阿年,见她一身大红春纱立领紧身半身衣,配着红色软面百褶裙,皮肤白皙,满面含春,比之从前越发俏丽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