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捏着手里的小饰品,很是无奈:“叶大哥,我不是你这种贵公子有钱人,我得活口,那些钱会坐吃山空的,我得做事养活自己啊。”
叶繁星拿起那些廉价的东西,不在意的丢下:“行了,你一个月赚多少?我十倍给你,二十倍也行。”
阿年:……
这是第几个用钱来砸她的了?大家都这么有钱的么?
后来在叶繁星的‘极力游说’之下,阿年满脸为难的,还是将自己身上所有的银钱全都交给了叶繁星,决定在暖春园——入股。
这当然是叶繁星强力要求的,阿年心内暗自偷笑不已,明明知道叶繁星是为了帮她,可面上依旧装作很为难的样子:“叶大哥,我绝对不是为了贪图你那些银钱,我就是看你可怜。”
叶繁星听完还不停的点头,满脸赞同之色:“对对对,妹子你也知道,哥从小就可怜,没人疼没人爱的……”
阿年心中怜惜叶繁星受了诸多磨难,他想修复与周玄宁周玄清的关系,却始终没有好的办法。
终于答应叶繁星以后可以随叫随到,随时都可以去周玄宁府上。
听到这话,叶繁星大大的松了口气,暗自得意,果然还是钱好使,瞧阿年忍着笑的模样,心内不由很是乐呵。
这傻丫头,一点钱而已,真好忽悠。
此时三人玩的那叫一个开心,尤其是阿年,在阿年这十九年的人生中,前面六岁的事情其实已经很模糊了,她记得最深的,便是岑缨让她懂事,后来进了国公府,可以说是按压着天性求存。
而叶繁星完全是为了阿蕴开心,带阿蕴干着幼时和周玄清一起干过的坏事。
此时三人正头挤着头的看蚂蚁运食,阿蕴身子小,被挤到了一边,很是不开心:“叔叔,阿年,你们挡到我了。”
周玄宁端了一些点心出来,和莺歌两人笑着说:“真是看不出来,阿年玩闹的也挺疯的。”
莺歌羡慕的看着笑的无拘无束的阿年:“夫人呐,我和阿年自幼就成了婢女,哪有这种悠闲玩闹的日子,若不是如今我年纪大了,我也想一起去玩。”
周玄宁笑着摇头,又朝闹着的三人唤道:“行了,让蚂蚁自己运食吧,你们自己也该吃些食了。”
叶繁星第一个响应,欢呼着站起身朝周玄宁跑来。
他今日一身月白色斜襟轻纱锦衣,春日里晴空万里,风清月朗,他本就英气俊朗,此时在闪耀的日光下,狭长丹凤眼中银光灼灼,满脸带笑像是讨食的孩子,乖巧懵懂。
“长姐,我吃我吃。”叶繁星见周玄宁笑着迎他,这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
国公夫人来的时候,一到园子里就听到阿蕴的哭声,撕心裂肺,不由很是心疼:“哎哟,我的乖宝贝哦,谁又欺负你了?”
一抬头就看到叶繁星,面色陡然就落了下来,叶繁星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周玄宁有些心酸,连忙将国公夫人请进了亭中:“母亲,您今天怎么来了?”
又低声说道:“母亲,他这次帮我颇多,您就别这样了,毕竟,也是和玄清一同长大的。”
国公夫人瞥了一眼叶繁星,眼中嫌恶:“宁儿,我咽不下这口气。”
周玄宁朝叶繁星柔柔一笑,示意他去将阿蕴带过来,又细声细气的和国公夫人解释、
“母亲,若他是父亲的孩子,这些年,父亲会让他自生自灭?您好好想想,莫要叫那些陈年往事坏了自己的兴致,连我都看开了,您怎么看不开呢?”
“唉。”国公夫人牵着女儿的手,叹了口气,“我也懒得管了,我只是担心你,可莫要走我从前的老路,那日子,不是人过的……”
国公夫人有些哽咽:“你守丧三年这事我答应了,可三年后,就要回国公府知道么?我好好的女儿,如花似玉的,可不是给姓陈的糟蹋一辈子的。”
一边说着一边给周玄宁捋着头发,满眼慈爱,倒像是回到了从前,那时候,国公府里还是欢声笑语一片。
周玄宁眼里伤痛还未消散,此时看着母亲,满眼含泪。
“母亲,放过自己,那些事已经过去了,您还有我和阿弟,我们会一直陪着您的。”
国公夫人眼里的泪扑簌簌的落下,唇角却向上弯弯勾起,搂着女儿断断续续的道:“母亲明白,明白……”
终于还是擦了泪:“宁儿,清儿如今也大了,他从前总说没有功名不成家,如今也是时候了,我想给他将亲事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