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儿听了只觉得他在胡说八道,斥道:“胡言乱语!姑娘哪里有什么更早之前的……”
话没说完,她突然卡壳了。
不对……
更早之前……
她想起来了,最开始,老爷为姑娘定下来的未婚夫根本不是牧允之!
早在牧允之之前,姑娘是有一个未婚夫的。
老爷的故交之子,年纪轻轻便备受老爷称赞的剑道天才。
那个他们所有人都没见过的未婚夫。
可是……那个人不是早在一开始就在魔修灭城之中死在战场上了吗?
魇儿豁然转头看着他,面上惊疑不定。
年朝夕撑着伞溜了出去,远离了那两个人的战场,顿时觉得呼吸都轻松了很多。
她站在雨天少见行人的大街上,一手撑着伞,一手为自己系好了披风,正准备抬脚离开,视线忽然捕捉到了什么,脚步便下意识的一顿。
她微微偏过头,看向街道的另一侧。
那里站着一个白衣修士,在撑着伞来去匆匆的行人之中,他既没有撑伞,也没有捏避水诀,就这么任由自己暴露于风雨之中,一动也不动。
雨水湿透了他的头发,甚至淋湿了他的法衣,他却像是没有察觉一般,幽魂一般站在那里,没有给来来往往惊疑不定的人群一丝一毫的视线。
年朝夕只粗略的看过一眼,下意识的计算这样的大雨如果要将防水防尘的法衣都淋湿的话要多长时间。
然后她察觉,这人可能在昨夜大雨刚刚落下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
这是在干什么?
年朝夕难得的升起了一丝好奇心,探究一般看了过去。
而方才还幽魂一般任由旁人打量也不分出一丝一毫视线的修士却像是突然察觉了她的视线一般,在她看过去的那一刻,悄无声息的抬起了头,对上了她的视线。
那张脸极为普通,普通到年朝夕哪怕见过他一次,再见他第二面时都不一定能把人认出来。
可和他那张脸相反的,那人却长了一双让人极为印象深刻的眼睛。
火焰一般燃烧的、执着到近乎执拗的眼睛。
这样的眼睛配上这样一张脸,让年朝夕升起一种奇妙的违和感。
而现在,那双眼睛正看着她。
年朝夕愣了愣,然后便下意识地冲他笑了一下,察觉到自己的打量不妥了,默默地移开视线。
而正在此时,那雨中的修士却突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年朝夕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准备上前查看。
下一刻,她身旁突然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个修士,他没穿燕骑军的衣服,衣角却纹着燕骑军的徽章,低声对年朝夕说:“主上,水牢那边出事了。”
年朝夕的神情一凛。
水牢那边,如今关的只有昨夜河下城那群人。
只不过是一夜,那群人出了什么事?
年朝夕立刻道:“带我过去看看!”
燕骑军应道:“是!”
随即他直接接过了年朝夕的雨具,为她撑起了伞。
年朝夕走之前下意识的看向了刚刚那白衣修士突然倒地的地方,准备让燕骑军先把人救起来,然后再找个医修为他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