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月光听着屋内哗啦哗啦节奏欢畅的搓麻将声,竟产生了困意,白色玉盘刚刚合上双眼,很不巧,某人就在这时不合时宜的发出气恼的埋怨。
“不是你教的我要懂得暗停吗?”霍宇堂也很气恼,明明就是这个女人告诉自己暗地里不停的换章的。
“那你也不能什么都换呀,总不能握着满手闲牌吧?”
打牌好比找男人,换得太频,眼光太挑,最后恐怕手里连闲牌都没有了呐~~诶,貌似今天总是跑题。
“圣女大人,又不是输你的钱,你何必如此呢。”牌桌上最大收利着成秋碧自是优哉游哉,端起手边方代理阁主亲奉的茶轻啜了一口,接着熟练地洗起了牌。
一定是!肯定是!绝对是!就凭成秋碧这洗牌时的一幅姨姥姥模样,邢朵已经坐实了他就是和自己一路的,起码是从一条路来到这世界的。
“谁说不是我的钱?”霍宇堂的钱就是她邢朵的!
诶……不要误会,某人说过的,霍宇堂在某次滚完床单之后就说过他的钱财家产都归邢朵所有的,虽然说者并没当真,但听者就是喜欢把不真的事情当真。
成秋碧忽而一笑,精致的脸上是精致的笑容,使得一屋子的人呼吸都有一刹的滞涩,这就是美人的好处,男女通吃。
“你笑什么?”
虽然邢朵也被成秋碧包装得很是道貌岸然的春风一笑所打动,但她也是理性的,她知道,成秋碧这笑是对着她的,而且并无善意。
“我是在笑,圣女和霍侯爷的关系已经到了如此不分你我的地步了。”
“不分你我……”浅尝了一下成秋碧的话,邢朵也装模作样地端起桌上方代理阁主同样也给她奉上一份的茶水,茶汤对比白瓷的杯壁,呈现出如树脂一般的滑润,浅尝一口,这可要比成秋碧的话甘甜得多。
“你知道朵儿不是那个意思。”霍宇堂脸色又见黑沉,牌桌上的气氛瞬间降温了不止十度。
分坐左右的周晟骞和方和同时端起手边的茶盏,以掩饰这降温带给他们的不适。
“我也没说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成秋碧浅笑轻吟。
邢朵眉角抖了抖,霍宇堂要是想和成秋碧打太极,很明显不是对手,而且,此时最紧要的,是把成秋碧剥揽过去的银子再揽剥回来。
“朵儿,你是不是累了?”
霍宇堂扶住邢朵摇晃的身体,声音中很是担心。邢朵有些奇怪,自己表现出累的样子了么,应该没有,反倒是霍宇堂,他怎么晃来晃去的,是不是他累了?嗯!一定是,所以他才会将包袱抛到自己身上来,毕竟人家是将军嘛,不好意思承认自己体力不支也是有情可原的。
“你累的话你就去和孔溪睡,”邢朵不以为意地推了推霍宇堂,然后视线重又转回牌桌上,“来,我们继续!”还是把钱赢回来是正道。
“圣女,你似乎真的是累了。”
意外的,成秋碧也是这么说,邢朵烦躁地看向他,难道他赢了银子就想跑?不行!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可是……
“成秋碧,你怎么也晃来晃去的?”
是了,成秋碧在邢朵面前不停的晃,而且不一时刻的影像重合到一起,晃得人眼花缭乱,瞥眼上下两家的方和和周晟骞,他们的身影也是晃晃悠悠的,这!
“你们怎么……我……”
没有地震,亦没有狂风,所以不可能目前的每个人都坐不稳得晃过来悠过去,晃来晃去的,只有自己,是啊,只有自己,也只有自己眼中,才会每个人都在不自觉的晃动,自己怎么会毫无察觉地表现出这种状况?
“朵儿!”霍宇堂接住邢朵摇摇欲坠的身体,眼中的惊慌如破闸而出的山洪,怎么控制也掩埋不下去。
邢朵眼中很是茫然,自己明明还很清明,为什么眼中的人影都是模糊的,下意识,她伸手想要触及离她最近的人。
“霍宇堂?”努力想要对准焦距的眸瞳,却怎么也看不清近在咫尺的霍宇堂,霍宇堂见此,急切地抓住邢朵的手扣到自己的脸颊上,刀刻般的脸颊如同他的人一样,棱角分明线条明晰。
“朵小姐……”
不查,邻座的方和欲言又止,声音虽小但此时听觉能力上升千个百分点的邢朵却听得再清楚不过,循声侧头,没有焦距的眼神意外地清明了一刻,只这一刻,让邢朵看到了方和眼中的一抹异样,糅合着多种不明情绪的异样。
渐渐的,双目垂拢,这感觉,不陌生,可是,这不是中毒所致,绝对不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