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在将陆元朗往危险的境地推。
“你何必非要杀了他,今后我仍旧带上假面躲着就是了!”
“王扬海神通广大,早晚会发现。他既知道你会代桃,我绝不能容他活在世上!”
转眼间陆元朗已经收拾完毕,许初急得一把拉住他:
“你既然知道他神通广大,为何非要跟他冲突?”
“遂之——”陆元朗低头看自己被拉住的手腕,以另一手握着许初轻轻拍了拍,他以为自己杀气腾腾的样子吓到了对方,赶紧放缓语气劝到:
“如果王扬海知道你还活着,保不齐会将此事说出去,到时候要对付的就不止他一个了。”
“那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
“即便那是你原先的想法,我也不能让你一辈子以假面躲避,何况此事是因我而起。”
陆元朗的脸上是一种不容辩驳的权威:“遂之,我拥有很多东西,很多在别人那里稀罕无比的对我而言都是轻而易举,拿出什么给你也不够珍贵。只这性命,我也只有一条,如今唯有用它向你证明我的决心了。”
许初又悔又气,将手抽出来急道:“我不需要你证明什么,陆庄主!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陆元朗像被什么击中了一般,连带着周遭都跟着静了下来。他先是一愣,而后眼中现出一种了然的悲寂,随即低头合眸,再看向许初时脸上恢复了那种不容挑战的刚强。
只是许初觉得他原先的刚强如铜如铁,现在却如翠如玉,随便敲击一下就会破碎。
“遂之,除掉王扬海是我的夙愿,不是为了你。他竟然知道元耀之死的始末,我想他必然牵涉其中,或许一切就是他的操纵,为了元耀我也要弄明白。这件事我一直在谋划,不是临时起意,就在来杏花峪之前我还调集了人手过来。你放心,”陆元朗苦涩一笑,
“身后事我已有安排,就算我死了蓟州也不会乱。”
许初急得嘴唇发抖,他只知道此去凶多吉少,他不能让陆元朗离开。
“你——十天还没到呢!就算再过两天,你这伤离痊愈也还远着,有什么事也要养好了伤再说吧?”
“等不及了。”陆元朗答得斩钉截铁。
当初劝不走,现在留不住。这些天陆元朗使出多少招数想得了他的同意再待几天,现在许初松口,陆元朗却铁了心要走。
“你这样不是去送死吗!”
“我不会的。王扬海手上最大的牌就是叶潜,已经败给了我。我也有眼线在他身边,他的动向我多少知道。对付王扬海靠的不是独夫硬拼,这点我清楚。”
自从许初说出那句话来,陆元朗的语气一直淡淡的,却不带丝毫犹疑。许初心中慌乱,实在不知该如何打消一位杀伐果断的掌权者的决定。
“你不能走!你、你这么走了不是砸我师父的招牌?别人还以为我医术不精治不了你!”
“你跟我一起走。”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