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母倒说不上是重男轻女,但是他们确实爱小弟更胜于大姐。
在姐姐四岁那年,父母怀上了第二胎‐‐我。那时候正是计划生育开展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国营单位的职工尤其是着重抓查的典范。如果被捉住,是要强行堕胎的。但父母想法设法把我保住了。
直到出生前一个月。
父亲想要个男孩。母亲也是。为了保证第二胎一定是个男孩,于是他们悄悄利用职务之便做了一个b超检查。很遗憾,我是女孩。更遗憾的是,父亲和母亲一合计,觉得如果第二胎生下来,要怀第三胎风险就更大了,于是决定把我打掉。
没错。母亲本是妇产科护士,在她指导下,父亲把我从母亲体内拿了出来。
当看到我胯下没有传宗接代的那根条状物时,父母忘记了手术的艰辛与疼痛,松了一口气:希望下一胎能怀上一个男孩。
我的尸体成了他们头痛的源泉。毕竟不是专业杀人犯,完全没有想好怎么处理。
&ldo;不如,扔给院子里那条大狼狗吧。反正它吃东西吃得干净,没有人会去查它……&rdo;
父亲想了想:&ldo;那得把血处理干净。我把它煮熟了,半夜扔到狗窝里,看着它吃完!&rdo;
&ldo;对!煮烂点。我怕狗吐出的骨头渣子败事儿。&rdo;
就这样,我由死胎变成了熟胎,592盛在盘子里,端放在饭桌上。
母亲刚堕胎,不能随意走动,于是父亲忙里忙外处理一些应该消失掉的东西,比如‐‐煮过我的锅子。
等到他们发现事情不对劲的时候,我已经被四岁半的姐姐吃得只剩两只小脚了。
然后,在父母瞠目结舌中,姐姐把我的两只小脚丫子塞进了嘴里。
咯啦,咯啦……
从此,姐姐就酷爱上了吃骨头。至今。
另外,我也有我自己的秘密。其实我不恨我的姐姐,至少她让我俩融为一体,透过姐姐的眼睛,我也能看到世界感受生活。于是我常常坐在姐姐的肩头。
就连姐姐去探望襁褓中的小弟的时候,我也正坐在姐姐的肩头。
凝望着小弟。
故事八婴灵
&ldo;嗯……嗯……嗯嗯……&rdo;
快了,就快出来了……加把劲!
这一刻,我觉得我的灵魂就快随着额头的汗水与胯下的鲜血离我而去。
是个儿子!
好歹,我熬过来了。总算把孩子生……也许是挤了出来。
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在十九岁就经历生产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