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长是一个特别温和有礼的人,钟蘧这种幺蛾子百出的性子,也没见室长对他发过脾气,“恶心”这个词汇对于室长来说,已经是一个极其贬义的词汇了。
于是大学三年,钟蘧再没有好感,没有心动,没有恋爱。甚至偶尔,他也会忘记自己的性取向,认为自己没有什么不一样。
他没有告诉再见客栈的老板,他来到西藏,真的很想,“寻找”或者“遗忘”都好,为什么他是同性恋?
八廓街的书店里,他看到有书背面写着:
“这些自由自在的人啊
他们不是没有羁绊
但是他们想离开家就走了
想去远方就去了
想爱谁就爱了
尘世中的问题不是问题
想做什么才是问题
人是可以这样生活的吗?”
现在他想,或许旅途里的人,是可以这样生活的吗?
肖铎拍了一会风景照,走到钟蘧身边躺下,看见他的笑容下意识一顿,心想着这小朋友是不是又搞了什么花样,认命地闭上眼睛问他“怎么了小朋友,怎么都笑出褶子了?”
谁知钟蘧这一次却一反常态地不说话,只是歪头看着他笑,塌下的眉毛在笑,挤作一团的眼尾在笑,耸起的苹果肌在笑,崩裂的嘴唇也在笑。
肖铎睁眼,眼里掠过钟蘧所有含笑的细节,无奈地摇摇头,跟着憨哥喊他“傻小子”,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支润唇膏,“西藏风大,空气干,你嘴巴都裂了,”见钟蘧只顾着傻笑,又拍他脑门,“哎,别笑了,血沾牙齿上了。”
钟蘧笑得根本停不下来,索性躺倒在草地上笑了个痛快。
肖铎闭上眼,居然也傻乎乎地跟着笑起来。
钟蘧笑完了,拿着肖铎的润唇膏一个骨碌坐起来,怼着润唇膏往嘴唇上抹。他心里很美,自我感觉和肖铎的进展很快。
看,这不都间接接吻了吗?
好一会儿,才原地做了几个深呼吸,强行压下心里的躁动,钟蘧给自己列了一个任务list,斗志满满地想,接下来,第一步,确定一下肖铎的性取向!
于是,从佩枯错到萨嘎县城的一路,钟蘧都在百度、知乎、论坛——
问:如何用一句话试探对方是不是同性恋?
热心网友:有些人隐藏的很深,凭语言动作什么的很难发现可以试着和他聊些两性的话题,注意观察对方的眼睛,这个骗不了人的。有些人平时的语言和话题,比较密集于某一方面,可以推测但,不要随便猜测。
晚上,他一边看《中国新说唱》一边想,聊什么两性话题?
你觉得吴亦凡帅吗?
“……”
太尴尬了吧。
正巧,八月四日的《中国新说唱》——制作人公演来袭,选择门赛制升级,吴亦凡弃选那吾克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