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别在白洋宿舍门口跟我解释。”祝杰抬腿就走,薛业仿佛一瞬间用光了力气,缓了缓还是垂头丧气地追上去。
一路无话。也不是无话,薛业复读机一样杰哥杰哥叫着,祝杰没反应。
室外田径场一旁的更衣室空空荡荡,薛业跟着杰哥的脚步声,两人一前一后。他正低头想为什么孔玉要带自己睡白洋的床,衣襟被一只拳头攥住,咣当一声撞进隔间。
“嘶……”薛业后背撞得生疼。
“现在解释啊,我听着。”祝杰黑着脸,指节高凸的程度仿佛全身力量集中在攥紧的拳里,尾指指峰深深顶住薛业下颚舌骨肌的凹陷。
“昨晚你干嘛去了?”
“昨晚?”薛业怔住,“昨晚我不小心睡着了啊。”随即被利落地翻了个面,紧绷的胸口紧紧贴到墙面。衣服被掀起来的瞬间还以为杰哥想让自己还衣服,气得不想借了。
算了,还就还吧,不是自己的迟早会收回去。
直到那只手从后腰移到腹外斜肌。
在他的腰肌上捏了一把,很紧,很疼。薛业瞪大了眼睛,不敢动。
除了疼还有点痒,痒过又酸又难受。
肌肉如同整个灵魂像被杰哥攥死,两条腿,绷得笔直不敢动。
“说,昨晚你俩是不是在一起?”祝杰尽量呼吸缓慢,想起昨晚薛业无故消失的几个小时,下手不轻。
薛业却走神了,如同颈动脉血氧被抽空。
他从没和杰哥这样亲近过,接触过。最最亲近的时刻,是寒假杰哥的腿因为训练过度拉伤,他扶着杰哥走路、复健、上厕所、换衣服。
杰哥的右大腿后侧肌纤维断裂,他跪下来帮他揉。那种伤痛只有体育生才会懂,咬着牙忍住,还要康复训练,一刻不敢耽误。稍微好转,立马带伤训练,伤和痛成了他们生活里的日常陪伴。
每一次复健,杰哥的表情都是痛苦万分。再后来杰哥归队,俩人一起下练冲澡,用热水冲伤口和肌肉。
“你喜欢他?”祝杰当他默认了,拧住那块肌肉,“白洋知道你剃这么干净么?”
操操操,薛业是因为疼才回神,不仅用力,手指还贴了保护关节的肌贴。肉色的,是自己送的那一卷。
“不是,杰哥你误会了,我昨晚……”薛业疼得肩膀一缩推着冰凉的墙壁,“真的是睡着了。嘶……杰哥你能不捏腹外斜肌吗?酸,还疼。”
“捏爆你信么?”祝杰认真地可怕,“在什么地方睡着了?跟谁一起?”
薛业面红耳赤,不敢再动。“在主楼东侧的外置楼梯8层……我自己睡的。我不敢去操场烦你只好找个高处看看操场,不小心就睡着了。杰哥你信我,我不是故意睡白洋……”
疼。明显这句话杰哥不爱听。
“……的床。”薛业打了个激灵,“我只想借……孔玉的床睡一觉,我他妈……疼疼疼,也不知道怎么睡他床上去了。”
“你不喜欢白洋?”祝杰贴着他耳朵问。
薛业额头抵住了墙,声音充满疑惑。“喜欢他?我跟他完全……不熟啊。杰哥你信我,还有别……别捏了,肌肉疼。”
“不熟?”祝杰声音明显有缓和,“为什么借孔玉的床?”
“因为……”薛业没说下去,一口叼住高领的领口,因为杰哥在掐他侧腰。
每一下都很用力。
他做了几百个俯卧撑,根本承受不住这种酸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