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文昌上好手机计时器转身安然地挑起水果。白队真他妈偏心,抽个血至于买这么贵的吗?日本哈密瓜、白草莓,蛇果椰枣车厘子。
直男没人权啊。红宝石提子洗到一半陶文昌突然福至心灵,祝杰给薛业腾床位,先挪孔玉再挪赵明而不动自己,不会是按照先挪基佬再挪性向不明吧?
他不挪自己,是因为摸清自己是个笔直的直男?这么有心机的吗?陶文昌往嘴里塞提子,呵呵,野逼连找女朋友都得靠撬自己的,还有什么不可能。
嗙地一声,门被一脚踹开,陶文昌扫了眼手边的手机,嚯,不到9分钟,果然是一队跑步运动员,最大摄氧量爬升挺快,心肌供血充足。
413的兄弟捉到祝杰的背影开始起哄:“你丫回来这么快!约会怎么样啊讲讲!”
祝杰膝盖顶上门,屋里只剩下沉重的喘气声。
赌赢了。陶文昌慢悠悠地吃提子。“你叫吧,给什么都不吃。”
“睡多久了?”祝杰别过视线,左臂伸出床帘挂着一条细细的链子,屈张下垂。
“我哪儿知道他睡多久了。”陶文昌嘎嘣脆地嚼碎提子核。有病,你丫自己不回来非要问我,我他妈又不是奶爸。
祝杰粗暴地拉开床帘,拇指摁住他内手肘瘆人的淤青。“薛业。”
趴着的人没动静,要不是还有体温简直是一具尸体。
“薛业?”祝杰用力压住下针处的血管。
人还是没醒。
“薛业!”祝杰的手从肘内向下滑动,直到捏红了腕部掌面靠近拇指一侧的桡动脉。
操,不对劲吧。陶文昌坐了起来,祝杰跨着床梯翻上了床,篮球鞋底踩出巨大的黑色鞋印,身体支在薛业正上方。
“怎么了这是?”陶文昌试图晃晃薛业。
“别动他,陶文昌。”祝杰将右臂探进薛业腹下,一边警告,一边勒紧了他的腰。
直接将人翻了个面。
熟练地掰开薛业的嘴,两根拇指在口腔里毫无章法地搅动。
陶文昌瞬间明了跑去开窗通风,再回来时薛业的头已经被祝杰的左手捧起,高于平置胸口,右手在他耳后按压。
“脉搏呢!脉搏正常么?”陶文昌急问。体育生或多或少懂些急救,薛业这个情况很像睡眠中无意识的窒息。
先排除口腔异物堵塞的可能,再判断心率。
不是,不是窒息。祝杰不自觉地降身体重心,仔细数着薛业轻微的呼吸声。
不是窒息,人没事。
是睡着了,人没事。
薛业其实已经有清醒意识,只是嗜睡症醒得慢连动下眉毛都需要攒力气。还感觉小腹被捞起来了,身体腾空一瞬又稳稳落下了。
脸好像被谁一直拍。
有只手强硬地捏住了他的下巴,逼得他不得不睁眼。
“薛业,薛业,醒醒。”祝杰逼他和自己对视,深深俯身的程度令背阔肌撑满,“起来了,不许睡了。”
操,哪个逼这么烦。薛业积攒力气点了几下头,意思是我他妈已经醒了你丫可以不用晃了。等慢慢将眼睁开,吓得他心口一揪。
“杰……杰哥?”
操,薛业傻了,浑身滚烫像挨着火炭。杰哥一言不发地左手撑他耳边,吓得薛业顿时语塞,半张着嘴呼吸顺便等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