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绒被下伸出一条细长匀称的手臂,被子下的人慢慢撑着床坐起来,绒被掉落在腰间,裸露在外的脖颈与胸膛上遍布着暧昧的痕迹。
房间里的窗帘紧紧拉着,灯也没有开,邢野不知道时间,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昏沉的大脑里最后的印象是被温承书抱着放进浴缸里,健硕紧实的腰挤进他用不上力的双腿之间,温热有力的大手握住他纤细的脚腕。他的嗓子早早就哑了,身体浸在热水中,被热气熏得眼皮发沉,连开口讨饶的力气都使不出来,只能眯着眼睛,任由着温承书俯身贴近他,亲吻他,又将满池的热水扑出水花。
他伸手摸了摸旁边空着的床,是冷的。温承书应该是去工作了,昨晚他进门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他们的时间安排,这几天似乎都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手机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邢野懒得去找,也不想打扰他。
反正温承书会回来,他会在。
他抬手拢了一把扑在脸上的头发,黑色长发如瀑般柔顺地披散在后背上,伸手按开床头的台灯。
他掀开被子坐在床边,身体虽然有些隐约的酸痛,但很干爽,温承书帮他里里外外都清理得干净仔细,他甚至还闻到自己身上有淡淡的药香。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在床头柜上看到好几种药膏。
邢野伸手拿过来随便看了看,有止痛的,也有消肿的,功效还挺齐全。嗓子很痛,想喝水。脚踩在地毯上时邢野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在打颤。
——太猛了吧也。
邢野脸红又骄傲地胡乱想着,也不知道在得意什么。
扶着墙走过去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又慢吞吞地拿着水杯在旁边的小沙发上坐下,小口啜着水,嘴咧到了耳根,牙齿有一下没一下的碰着玻璃杯沿,发出轻响。
和温承书睡觉了。
在现在坐着的沙发上,刚刚躺过的床上,昨晚用过的浴室里。
他的耳朵尖有点红,心里却没那么害羞了。
邢野放下水杯的时候,看到手边的茶几上放着昨晚用过的润滑剂,盖子还没拧上。他鬼使神差地拿过来,往手心里挤了一点,指尖点着微凉湿滑的透明液体玩了会儿,又做贼心虚地抽了张纸巾擦掉,把纸巾团成一个小球丢进垃圾桶里。
小桌子上还放着温承书的烟。
邢野抱着腿窝在沙发里,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点着,学着之前温承书与他视频时的模样,微微后倾靠进沙发里,扬着下巴,用泛红微肿的嘴巴咬着褐黄色的过滤烟嘴。
温承书的烟比他平时抽的要呛一些,苦涩的烟味弥漫了整个口腔,细缕白烟滑过喉咙的时候有些辛辣的刺痛感,辣得嗓子有点不太舒服。
他缓缓从嘴里吐出一团浓白的烟雾,咳嗽了两声,心想以后不可以让温承书抽这种烟了。
温承书会听他的吗?